“胆子见长,开涮起姑姑来了。”宴如英点了点宴长宁的头,问候过宴承德之后跪坐下来。
宴长宁提了食盒来,端出瓜果菜肴摆在宴如英的案桌上,“姑姑,还有一条鳇鱼,您要怎么吃?”
宴如英说:“做成豆豉鱼。”
晚宴上,宴如英只说家常,不谈政事,等宴长宁出去放焰火之后,她才透露元胤递国书到九龙城之事。
宫人撤了残羹餐盘,宴如英扶宴承德到殿外看雪景,“秦君的意思,这件事先保密,不让长宁知道。”
“秦君什么时候派使臣来?”
“开春雪化,路好走了之后。”
宴长宁拉着琉璃放焰火,宴承德在廊子里看着,露出些许无奈的笑容,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映得雪地通红一片。“长宁准备开春之后陪振廷出远门。”
“所以请皇兄想办法留住她,这么多年来,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长宁,希望这次她能平平安安的出嫁,以后莫要在起波折了。”他们一家子,没一个过得顺遂。
宴承德点头:“我会想办法让她留下。”
“现在朝中政务一切正常,世安勤政好学,都开始上手了,虽然不是明君贤君的料,但邺国不会亡在他手上。”在长公主面前,宴世安听话至极,不过他隐藏的那些事,血影卫已经探查到禀告给她了,她隐隐有一丝担忧。
宴承德本就不是贤能之君,自己的斤两他心知肚明,宴世安不是最好的国君人选他也知道,但剩下的儿子中,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振廷可惜了。”如果宴振廷好好的,邺国也许会是另一番景象。
长公主惋惜,但天意如此,还能如何呢?“以后再说吧。”
琉璃被宴长宁弄得玩性大发,一起在雪地里堆了几个雪人,奇形怪状,神态各异。宴长宁围着她的杰作转了一圈,觉得少了什么,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盒劣质胭脂擦在雪人的脸上,映着红色的灯光,看起来更加滑稽。
“长宁,够了,小心冻坏了手长冻疮。”宴如英喝道。
静思递了个手炉给宴长宁,宴长宁又用胭脂在雪人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才作罢。“姑姑,您在这里住几日?”
“反正朝中没事,开朝之后再走。”宴如英道,上下打量她后问:“怎么,不乐意姑姑住这里?”
宴长宁挽着长公主的手说:“哪有,姑姑在这里我高兴还来不及。”
宴承德和宴振廷都是病人,不用守岁到子时,宴如英整日忙于朝政,难得停下歇息,也早早的睡了。宴长宁准备了瓜果等吃食端到自己的寝殿,烤着火躺在榻上看话本。酸掉牙的故事,她看的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到了子时,听到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宴长宁更睡不着了。穿上暖靴,开了门,冷风把飘洒的雪花吹了进来,红彤彤的灯笼映着白雪,看着便觉午夜没那么冷了。
宴长宁提着灯笼,遥望着远处玩雪打闹的宫女,突然想起雒阳城里的两个孩子。“不许乱跑,在九龙城等我。”他真的会来接她吗?
蹲下身来,宴长宁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两个小人,想了想又画上自己,觉得缺了什么,不知不觉也画上了元胤。后半夜的雪越下越大,雪花覆盖了她的画,宴长宁这才提着灯笼回屋,躺下睡了。
刚刚过年,缠绵病榻的昭贵妃在昭阳宫去世,尸身装在一口薄棺里拉出宫埋了,她的死在雒阳城未掀起波澜,半点议论之声也没有。收到玄机阁的信件,虞燕来看过之后撕了,冷笑一声扔进火盆里。
还以为这个昭贵妃有多大本事,现在看来不过如此。也还好她到死都没供出她来,她在宫里收买的两个宫女也没露出马脚。只是她现在惆怅得很,元胤的帝位越加稳固,寻常人无法动摇,宫里的两个皇子树苗一般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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