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根本什么都不懂。

    现在想想，路采薇还是觉得自己能从阿山手中活着走出来，还和他做了朋友，简直是一生里最大的成就。

    “前面是你男朋友？”

    欧阳岚嘶哑的声音打算了路采薇的思绪，她一抬头，就看见斜前方果然是薛穆。

    他正拿着纸巾替陆荷擦脸。

    路采薇忍不住苦笑。

    薛穆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当路采薇的男朋友，当了两年多，做了所有男朋友该做的事儿，比如说按时接送，定点电话问候，送花，送礼物，写一写甜言蜜语，每个星期都要抽时间一起吃一顿烛光晚餐，一个月要一起看至少一场的电影。

    两年了，他们仿佛还和刚交往的时候一样。

    路采薇怀疑他是不是把该做的事情，都一条条列在本子上，然后按部就班，慢条斯理地进行。

    心里忽然有些难过，路采薇知道，并不是因为嫉妒怨恨，只是不想在眼下这样的场合，不想在看这一部电影的时候，见到薛穆和陆荷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就像路采薇一直一直，很努力想要抓住的幸福虚幻如泡影。

    她曾经答应过阿白，为了所有消失的人，她要幸福。

    但阿白却从没有告诉过她，究竟什么才算幸福——认真工作，年龄到了就结婚生子，这样，算幸福了吗？

    七年前的路采薇，最大的幸福就是不被妈妈训斥责备，就是有比千金小姐们更好的，衣服，鞋帽，手提包，就是傍个大款，享受花钱花到手抽筋的美妙滋味，就是和同学们见面时，自己比他们都要高高在上。

    路采薇不觉得拜金，虚荣，小气不行。

    这当然是错的，但这也是人的劣根性，凡是生而为人，很少会没有，只看多寡罢了。

    可现在那些物质上的东西，她不讨厌，却同样没有了渴求的心思，好像只要日子太太平平地度过，就已经觉得是天底下最大的幸运。

    阿山沉默了片刻。

    有那么一瞬间，路采薇还以为他要暴起伤人，但终究没有，只是目送薛穆扶着陆荷离开，然后轻声道：“你房子里的那扇空间门，还能用吗？”

    路采薇一怔，皱眉：“当然能，我可是你一手教导的，你也说过，我比阿白还有天分。”

    但她不想用，空间门是欧阳家的至宝，能连接一些奇怪的平行世界，可是她一用，就等于换了主人，欧阳泉留下的一切痕迹，都将消失。

    那人给她留下的东西，只有一座房子，一扇门，她真的很想永远保持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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