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朝,接着,三天后,当颜落不习水土的红斑消浅后,她已经学会了不少中原话。
比如,现下,颜落站在前院里,冲着要入朝的李夜秋道:“夫君,走好。”
虽说哪怪怪的,但李夜秋的面上还是浮出了一丝微笑,石伯站着,满脸除了无奈,只有无奈,不仅这话怪怪的,就连自家王爷也怪怪的。
李夜秋走后不多久,丫鬟端来小米粥,颜落握住勺子在碗里搅和了两下,水玉笑了笑,眼看手里的衣裳快要做成了,刚想着一会给颜落试一试,两个丫鬟冲着院外福了福身:“江大人。”
院外有人进来,水玉偏头看去,江离大步迈进,穿苍青色衣袍,眼睛带有几分笑意。
水玉站起身叫了声江大人,江离停步微笑,他的眼波转向正捧碗竖耳细听的颜落身上:“这便是祁王殿下从南诏带回来的小丫头?”凑上前仔细瞧了瞧:“真是生得一副好模样。”
江离在院中坐着,丫鬟如平日那般恭敬地递上茶,江离接过清浅一笑:“多谢。”
丫鬟满脸掩盖不住的羞涩,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杯在手,浅浅茶香萦绕,颜落嗅了嗅,江离笑问:“你在吃什么?”
颜落回:“小米粥。”话落,她微露讶色。
水玉倒是一脸平常,在上京,懂得胡语的人寥寥无几,可刚好这位江大人便是寥寥无几中的人。
“那你叫什么名字?”
“颜落。”
“多大了?”
“八岁。”
江离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轻挑后才看向桌面上那件雪青衣裙,遂向侧方站着的水玉道:“这是你做的?”
水玉应了声,江离便笑道:“你还真的是什么都很拿手,这衣裙做的可不比尚衣局的差。”
“让江大人见笑了。”水玉低首恭恭敬敬道:“我怎敢同尚衣局相提并论,和她们一比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江离听后稍稍笑出了声:“你不必自谦,这里又无外人,再者,我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或是,你把我当做外人?”
水玉不由地一怔:“不敢。”
江离含笑,继而又望向颜落:“好些天没见祁王殿下入朝了,所以特地来瞧瞧。”
水玉道:“江大人来得不巧,王爷方才已经出府进宫,恐怕要未时后才能回府。”
江离端起杯吹去浮在面上的茶叶:“我便是算好他今儿会入朝才特地过来瞧瞧的。”轻抿了一口茶,他笑道:“祁王殿下说不喜不请自来之人。”那只好趁着他不在府上时来瞧一瞧了。
话音刚落下,院外传来李夜秋淡淡的声音:“既然知道,你还坐在院中悠闲喝茶?”
江离依旧和颜悦色:“今儿这么快就入完朝了?”
“皇帝既不早朝,难不成还要我一直候在外面不成?”李夜秋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他上前道:“你早就知晓今天无朝可入?”
江离只是笑着没出声,他又抿了一大口茶,刚入口,未下咽,颜落从石凳跳下,晃晃悠悠小跑至李夜秋面前:“夫君。”
“噗—”
一声夫君,江离被呛到了,茶瞬间从口中喷出,他木木地偏头,夫君?该不会是他耳朵出了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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