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一摆起谱子来,像阿远这样的小丫头,自然是扛不住了。她站在赵宁后边,提着包裹的手,都有点发抖。红姨是什么人,在刘夫人面前随便说句话,都会让刘夫人对事情的看法改变。这么一想阿远紧张地瞅着自己的主子,希望赵姨娘别得罪了红姨。
红姨自顾自地不说话。赵宁却只淡淡一笑,说:“看红姨这模样,似乎是有要紧事。那么我就不多打扰了。先走了!”
这边,赵宁要走,红姨却是伸出一只手,就这样拦住。她看着赵宁,不痛不痒地说:“赵姨娘,这伺候过老爷的人,果然不一样了。这礼数,这身段,还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赵宁听得这话,知道这红姨是故意找茬来了,她只淡淡回了一句。“红姨真是说笑了,红姨也是伺候夫人的人,和我还不是一样的。红姨的礼数,那才真叫是一等一的。”
也正是这话,让红姨还真是接什么话,都显得自己礼数不周。不过红姨也不是吃素的,对着赵宁又是一阵奚落。“我是奴才,赵姨娘还真是的,怎么说也是一个主子。犯得着跟我们奴才比较什么。虽然说都是伺候人的,我们做的可是一些粗活。和姨娘做的事儿,可不一样。我们这老身板,水里来雨里去的,哪里像姨娘,这下一点儿雨,就要在大小姐那里过夜。是在害怕这雨打湿了你的花裙子吗?”
“我裙子上的花儿,还没有红姨你裙上的多。”赵宁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想过让红姨好看。红姨听到这话,显然脸上很是挂不住。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的。不过,这江山代有才人出,她是老奴了,年纪大了,居然斗不过这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了。
红姨叹了口气,笑了。“我这花裙子,可是时下最时兴的穿法。赵姨娘倒是穿得太过素了一些。见天的在老爷跟前伺候,这样子,可不好。伺候老爷的人,年轻蓬勃些,才是正经。你觉得呢?”
“老爷心里头的人,谁都取代不了。年轻蓬勃,或者老态龙钟,谁是老爷喜欢的样子,还不一定呢。”赵宁说着,撇嘴一笑。这红姨心里头已经在咒骂了,可是脸上却还是一片淡泊的模样。她笑道:“哎,赵姨娘就是谦虚。你现在就是老爷心尖尖上的人。哪里会不晓得老爷喜欢怎样的人,怎样的东西。”
“红姨这话说的,什么叫心尖尖上的人。老爷不过是去我那里喝个茶,你们就想那么多。你们真以为老爷的真心,这么容易就能得到?”赵宁说着,自己都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这刘静到底是有多不受左岸的待见。莫非也跟自己一样,从来没有被好好对待过?不过,刘静不是有一儿一女吗?和左岸,多少也是有过一段美好日子的吧。
可是赵宁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府上除了落玉轩以外,到处都有刘静的眼线。她即便是旁敲侧击了一下,居然没有敢跟她说刘静以前的事儿。即便是现在的事儿,也不是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再看眼前的红姨,每每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单单这么看来,赵宁都觉得自己身处的地方,群狼环视。
看着赵宁若有所思的样子,红姨也是着急了。她不害怕对付左怡然那样没什么脑子的人,她就害怕赵宁这种看似没有背景看似单纯,却实则深不可测的女人。以她这么多年看人的经历来看,这赵宁的心思,可不简单。她也不想给赵宁更多机会,让她想到更好的主意来为自己开脱,保全自己。这么一想,红姨清了清嗓子,道:“跟赵姨娘寒暄了这么久,全是因为我比预想中的要早一点等到赵姨娘。否则,到了这个光景,我早该带着姨娘去见我们夫人了。赵姨娘今儿个应该没有跟老爷约好早膳午膳或者别的什么吧?应该没事吧”
赵宁轻轻摇了摇头,道:“老爷那天夜里去我那里,留了一宿,也全是一时兴起。他哪里有跟我约好干什么呀!”
“既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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