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氏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他知张氏心肠软弱,从她这儿下手比从赵翠那儿下手容易多了,便半笑半威胁道:“表嫂,如今我家拮据,你有了挣钱的法子,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家过得困难?咱们多年的交情也不作数了?”
张氏再软弱也知这事与普通的事不同,压根说不得,她满脸的过意不去,对着陈柱子低声下气道:“实在对不住啊,柱子,我觉得”
虽然张氏放低了姿态拒绝,但再低姿态又如何?始终没有如陈柱子的愿,陈柱子的脸色登时不好了。村子里最好说话的张氏都拒绝了,怕想套出话来怕是难了。
他的语气登时间便狠厉起来,里头满满的威胁:“表嫂,你凭良心讲,这些年我家待你家不错吧?自表兄去世之后,留下你一个寡母带着大牛还有二丫,村里人嫌你家没男人,欺负你,可我家有落井下石过吗?每每大牛来借牛,我二话不说便借,可有曾拒绝过?村里就我家c里正家还有陈富家有牛,他们两家有我们家那么容易借吗?如今你有了富贵的法子却忘了我这穷远亲表弟,这太自私了!”他冷笑,“你这会遭天打雷劈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柱子咄咄逼人的气势令张氏只觉自己百口难辩,她紧张地对陈柱子摆摆手,支支吾吾道:“柱子,不是这样的你别这样想”
一旁的赵翠简直不能忍,她婆婆张氏未免太包子了!陈柱子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她,她不仅不知道反击,反倒做出这番低/贱姿态,她光是看着都忍不了!
陈柱子说的确实不错,牛在是个稀罕物,一头健康的成年公牛大约要20两左右,在这个一两省着点花可以花上一年的时代,20两无疑是个天价。所以村里有牛的人家少得可怜,陈家村便只有三户有牛,陈柱子是一户,另外两户是里正家和村里富农陈富家。
里正和陈富两家算是村里的大户,和普通村民相比,并不缺钱,陈大牛偶尔借两次牛还好,经常借却是有些为难,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借一次两个铜板他们并不放在眼里。可陈柱子不同,原身对他家牛的来历也知晓不少。
陈柱子原有一富裕的亲戚,后因走了歪路,家中财产尽数赔了进去,连揭锅开伙都难,家中值钱的便只有一头怀孕的母牛,若那母牛是健全的还好,可惜那亲戚落魄之时被曾经富裕时欺侮过的人报复,生生砍断了他家母牛的两条后腿。如此一来,这母牛便不值钱了,只等它产下牛犊仔之后卖给屠户。
那亲戚平日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积了不少仇恨,如今他落难,难免落井下石。听闻他的母牛产下牛犊仔要求人卖,纷纷将价格压得低低的,几百文几百文的,最高的也只有一两,要知道牛犊的正常价格浮动在5两左右,若按村民们出的价,他可亏惨了。
但家中母牛断腿,拖不动板车,村里离镇上又有好几十里路,家中也没有条件喂初生的牛犊,在他走投无路想低价贱卖给村民时,陈柱子出了一两500文,比村里出的最高的还要多500文,这亲戚便卖了。
陈柱子原是想将牛养大将粮食拉去镇上卖的,那段时间镇里粮商炒粮,粮食价比肉价还要高,陈柱子想趁着这个时候大赚一笔。却不想将小牛犊养大之后,上头衙门开始出力镇压炒粮的粮商,粮食价格登时降了下来,不巧又遇上大雨,囤的粮食发霉,官不容人,天也不容人,奸粮商叫苦不迭,纷纷开仓低价售粮。
这可苦了一心做美梦的陈柱子,粮商都摔了跟头,他这个跟风的乡下人自然也好不了多少,虽说没有赔,可养牛一年需要不少人力物力,再者他家地里活原本一家人就可以全部干完,根本不需要牛,所以牛对于他们来说,算是多余的。
这些事情赵翠是怎么知道的,是因为自粮食从天价粮变成贱价粮之后,陈柱子的媳妇江氏逢人便哭诉自己有多惨,被杀千刀的亲戚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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