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宁侯府动作可真够快的,一天都不到就登门了,还真是急不可耐,吃相真真是难看至及,看这嬷嬷那一脸的挑剔,怕是来者不善。
李嬷嬷一进屋,也不等招呼就毫不客气地坐在主座,看也不看那陪着笑的杜氏,不过是粗鄙的民妇,敢配当世子的丈母娘,斜眼瞄到那洪家的大姑娘,是愣立当声。
只见她峨眉淡扫,雪肤花貌,一双眼如寒泉清水,樱唇不点而红,只简单挽个发髻,就生生将京里妆容精致,锦衣华服的闺秀们都比了下去。
心下惊叹一句,好相貌!
怪不得世子舍不得丢手,怕是整个夏月国也找不出几个可以相媲美的,可惜生在这样的人家,也怪她命不济,但转念一想,这女子若是入侯府,得宠是必然的,只怕日后的世子夫人都要靠边站。
这东边不亮西边亮的,以后的事情还真不好说,当下脸色缓了一缓,索性卖个好,也不为难杜氏,只从怀中拿出一物事,放在桌上。
杜氏一看,面色丕变,此物正是大丫头的庚贴,侯府这是何意,难道真是听信流言要退亲,当下急了,“嬷嬷,万不可如此啊,大丫头和世子的婚事那可是老侯爷定下的,也是那起子黑心烂肺的小人在乱嚼舌根,我们家莲笙现进规矩不过了,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洪夫人,老奴不过是个传信的,可作不得主,至于那流言真假不论,只洪大姑娘已名声在外,我们锦宁侯府可是世家大户,这世子夫人将来便是侯府的主母,侯府并无嫌贫爱富之意,但至少也要保证姑娘身家清白。”
说到这,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杜氏,“想要嫁入侯府那是万万不行的,不过我们夫人也体恤你们家大姑娘,怕是今后难觅良缘,想接进府中做伴,也可就近照顾世子,全了我们老侯爷和洪老太爷的情谊。”
看这老嬷嬷一番作态,莲笙眼里冷光骤增,好算盘,竟然真想让她作妾,简直是妄想!
只觉旁边一阵冷风吹来,李嬷嬷疑惑地抬眼,却见那洪家大姑娘站在房门前,倨傲地低垂眼俯视着自己,如刀锋般的视线在空中与她一交汇,惊得她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街市中长大的姑娘该有的神态,连自家的夫人都没有这样的气势,当下有些坐不住。
莲笙捏起那庚贴,细细地看着,发现确实有些年头,名字也对得上,应该就是当年老侯爷和祖父交换的那份,当下收进袖子。
“庚贴我们收下了,这门亲事如侯府所愿就此作废,回去转告你们侯夫人,那作妾的糟蹋话此后莫要再提,京都脚下,谁也不是傻子,损人利己的事情做多了,小心报应上门。”
李嬷嬷暗自心惊,自家夫人的一番谋划居然被这女子识破,这份见识可不是一个市井小户长
大的姑娘能有的,这要是真进了侯府,只怕将来的世子夫人更没有立足之地。
杜氏呆了半天,也回过味来,这老虔婆的言外之意她也听出来了,敢情那侯夫人是想自家的大丫头放着世子夫人不当,没名没份地跑去作个小妾姨娘。
当下气得火冒青烟。
“滚,你出去,”她抄起门后的棍子,对着李嬷嬷就是一通乱打,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还真把自己当作主子了,自家大丫头的婚事是老侯爷订下的,那侯夫人想退亲,分明就是不孝reads;。
李嬷嬷被打得火起,下作的破落户,给脸不要脸,进侯府享福都不干,等到那洪大姑娘臭名远扬,到时候看她还硬不硬气,怕是求着侯府将人抬进去。
她一边往外跑,一边嘴里高骂,“你家大姑娘举止放荡,哪里当得起我我们侯府的主母,给个姨娘那都是抬举,也不听听外面都是怎么样传的,老婆子我都说不出口,真真是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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