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婚期,莲笙看着走进伯府的妇人,包青发髻上只一根木簪,两鬓泛起银丝,一身青灰的比甲,内着蓝色长裙,端庄笔直地走来。
她对着莲笙行宫中大礼,“老奴宫氏见过大小姐。”
那双饱含世故的双眼只半抬着眼皮看一眼她,随即低下头去。
“宫嬷嬷请起。”莲笙将她双手托起,几年不见,姑姑也有些老态,这发间的白丝何时所起?
宫姑姑是她以前的教养嬷嬷,此番是她托风哥哥将人请来的,嬷嬷无父无母,自她去后,听说一直住在京都里,在大户人家做教养嬷嬷为生。
宫嬷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井井有条,莲笙也放心地将嫁妆等一应事物交由她打点,临近出嫁,又添了两个丫头,名唤绿芨和红茹。
成亲头夜里,杜氏拉着大女儿,将手中的小匣子交给她,“大丫头,我与你爹是个没用的,嫁个女儿竟是什么都没有备下,这里面是你祖父留下的遗物,现在交与你。”
莲笙打开一看,一眼便看出这块玉玦的价值不菲,心下有些疑惑,问杜氏,杜氏也不知洪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公爹无父无母,早逝的婆母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娘家亲人reads;。
她将玉玦拿在手中,细细一端祥,似有些眼熟,不知在何处见过,用心一想,依稀记得在母后的嫁妆箱笼里见过,被压在最低下,还是她无意中翻出来的。
内心底有些惊疑,不知其中有何牵连,思量着以后借机查探一番。
另那八百两银票也放在里面,她拿出来,交回杜氏的手上,杜氏坚决不肯收,这嫁女儿半点嫁妆没有,去夫家是会被嘲笑的,一应事物王爷都打点好,这些银子他们也用不上,留给女儿压箱底。
“大丫头,如今我们住在这里,有吃有穿,还有人服侍,银子也有花,这些都用不上,你就带上吧,也是爹娘的心意。”
“娘,家中自有开销的,不说远的,便是下人们的月例,另如今爹是伯爷,往后会有很多应酬人情,手中无银,终是缩手缩脚。”
“咱家也不认识什么人,再说还有田地呢。”
莲笙无法,将霍风交给她的匣子取出,拿出里面一沓子银票,花花绿绿的将杜氏的眼都晃花了,眼睛睁得老大。
“看,这是王爷交给我的,放心,嫁入王府女儿不会受半点委曲。”
“哦。”
杜氏只得将银票收起,见女儿将玉玦收好,心中松口气,也算是收了一样,然后脸色开始泛红,吱唔起来,闹得莲笙也是一头雾水,半天才见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册子,“大丫头啊,这新婚之夜啊,得忍着,其它的自己等下看吧。”
常乐从外面进来,凑上来,“娘,什么东西,我也看下。”
“去,”杜氏一巴掌拍在她的身上,“赶紧一边去,等你哪天成亲了,娘也给你看。”
这一说,莲笙就明白了,敢情是避火图,她不动声色地将册子藏在枕头下,等人走后,偷偷拿出来,玉指一翻,只见上面两个光光的人做着各种羞耻的姿势,画质粗糙,毫无美感。
似明白又似不明白,终是丢弃一边。
天还未亮,她便被自家娘从被窝里拉起,一番洗漱后,全福人给莲笙丫头梳妆,玉梳一下一下地梳着黑幕般柔亮顺滑的头发,全福人温和的声音响起,“一梳梳到尾,富贵不用愁,二梳”
看着静坐娴雅的女儿,姣好的面容在镜中映出,杜氏眼角有些湿润,莲笙从镜子中看到她在抹眼泪,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母女俩的视线在镜中交汇。
待梳妆好,换上那身嫁衣,便是如杜氏般天天看着女儿,也觉得莲笙此刻明艳动人的仿若画中人,那嫁衣迤逦在地,全幅开摆,一个转身便如红云般流光溢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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