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惨多了,池糖发烧这三日,虽然浑浑噩噩,但是还有清醒的时候,吃饭如厕至多是有点头重脚轻。而且她身边一直有南婆照料,基本没遭什么罪。
赵益宣可就惨了,稍一动作,后背就流血,疼得几乎无法入睡。池糖是睡了三日,他是睁着眼睛疼了三日。
听南婆说,他身体底子好,又喝了止痛的汤药,已经能短暂入睡了,不过还是会时常疼醒。池糖过来得巧,正是他喝了药,睡着的时候。
她放轻脚步往前挪了挪,探着头观察了他半晌,发现他虽然背上有血迹,但是脸色还好,遂松了口气。
池糖把手中捏着的小瓷瓶放在炕沿边上,这药是齐家送过来的,皇宫大内御用的外伤药,非常珍贵,齐家也才只得一瓶。
因为担心池糖在山上习武容易受伤,便给她送了过来。
池糖伸出小胖手,把药往赵益宣跟前推了推,小声呢喃:“这个给你,我们之间就算是扯平了。”
说完,她踮起脚尖爬上炕,将滑落到他大腿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盖在他腰间。
池糖出来得急,只随便披了一件外衣,头发也没梳。因为她弯腰低头给他盖被子,乌发垂落,蹭到赵益宣劲瘦挺翘的窄臀。原本趴在炕上,闭目沉睡的人,眼睫突然颤动几下,身下某处也似乎起了反应。
幸好是趴着。
盖完被子,池糖又爬下炕,汲着鞋子匆匆离开。
在她走后,赵益宣突然睁开眼睛,双目中一片清明湛然。他轻微动了动身体,感受到某处的胀痛,目光里透漏出一抹困惑之色。
门外,在池糖走出很远,躲在大树后面的袁彩蝶才慢慢现身。她皱眉思索半晌,想到房间里被池糖翻得底朝天的箱笼,还有她拿进去的瓷瓶,眼前突然一亮。
她想到某种可能,那个小瓷瓶一定就是信上所说的大内珍药黑玉断续膏。
袁彩蝶一直有偷看池糖信件,翻动她东西的习惯,自从知道这瓶黑玉断续膏之后,她明里暗里找了无数次,却怎么也找不到。
哼,小丫头倒是机灵,还知道藏起来。
袁彩蝶看了看赵益宣紧闭的房门,犹豫半晌,终是鼓足勇气推门进去。
黑玉断续膏的诱惑力太大了,值得她冒险一回。
可谁料,她刚推开门,膝盖就被突然袭来的石子击中,然后身体猛地后仰,跌出门外。袁彩蝶刚摔倒在地,门就在她面前自己关上。
一瞬间,袁彩蝶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起不来。好不容易等身上恢复气力,才慌忙连滚带爬地离去。
她想不通,既然赵益宣没睡着,那齐琦是怎么进去的。他不是一向讨人别人进他的房间么?袁彩蝶又痛又怕,脑袋像是要裂开一般。
她狼狈回到房间,池糖正躺在炕上捏着本书看,见她神色慌乱地进来很是惊讶:“你怎么了?”
“没事。”袁彩蝶摇了摇头,“走路摔了一跤。”
“这么不小心。”池糖看她一眼,难得语重心长,“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没见我和师兄都病了,南伯南婆都忙坏了,你要是再生病,可没人照顾你。”
袁彩蝶虚弱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在池糖手中的书本上,好奇:“娘子在看什么?”
“《史记》。”池糖苦着脸,“师父要我全背下来,好悲催。”
袁彩蝶上前给池糖掖了掖被子,笑道:“娘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您能读书,奴婢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你没读过书么?”池糖奇怪,她记得齐家有身份的奴才都上蒙学的,这些可都是主子身边的左膀右臂,大字不识一个怎么成。
袁彩蝶目光露出向往:“只是粗识几个大字,比不得娘子能学习圣人典籍,奴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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