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呢?!”除了伤亡,薛冲想到更重要的。
属下被他眼中狞色吓得脖子一缩:“图纸有先前送来的,但那是半月前,近来不知有无改动。”
薛冲脑海里嗡嗡作响,气得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
好好的,怎么会山壁坍塌!
当初就不该觉得山林隐蔽也好就近取材,他这可要怎么跟陛下交待?
薛冲心里烦乱得很,属下又将从应州探来的消息再报上:“将军,应州那有消息传来,安王妃在让人准备成亲才会用的东西。”
成亲?
薛冲一愣,想到皇帝的打算,“安王居然是要接旨?”也太过识实务了。
可下刻他就觉得不对。圣旨应该还没到,安王指什么旨,何况他还爱女如命,怎么可能会让女儿嫁给个病秧子。
“再去探!这事不对!”薛冲打死也不信安王会让女儿回都城,他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属下领命转身,他又想起个事,“让你查那杨家郎君的踪迹,查到了吗?”
属下脚步停住,“此人进了庆州地界后,再也没了消息。”
薛冲闻言心里又烦躁一分,骂了句废物,挥手把人赶走。
他在椅子中坐立不安。山林里出了事,如今连那姓杨的踪影也没有了。而那臭小子精明得很,上回试探那么久,愣是没探出一句话来,也许还显露出了他的心思——
杨家手上那东西,到底是去哪了!
薛冲想着,又是烦躁一拍桌子,皇帝交待他要办的事,竟是没一件顺利的。
赵暮染望着镜中风流妩媚的少女,险些要不认识自己。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又伸手去提了提长裙,看着镜中人做着相同动作,她心中那种诡异感才算消去。
此时有侍女来禀已摆好早膳,她‘哦’了一声,迈开脚就要往外去,哪知脚下踩到什么东西,趔趄了一下。
侍女们就听见布料撕裂的‘刺啦’声响,皆纷纷侧头望去,她们的郡主殿下双手抱在胸前,那条新裁的长裙躺在地上。
众人:“”
赵暮染也很无语地望天。
裙子太长,踩到怪她吗?
又是一番折腾,数年未穿女装的少女终于扭扭捏捏拧着腰走到桌案前。
跟在她身边的侍女心惊胆颤的,不时提醒着她注意脚步弧度,担忧地想。嫁衣比这一身还繁复,郡主殿下不会在成亲摔倒吧。
安王妃已在外头招待几位副将夫人,领着众夫人到女儿院子时,就见她将衣袖撸在胳膊上,露着藕臂在用早饭。
安王妃进屋的脚步就顿住,有点想捂脸,众夫人瞧见都抿了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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