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英再次回到村里的时候,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鹿爬犁上装载着从裁缝店里取回来的棉衣棉被, 还有王科长给准备的煤炭, 甚至还有五十斤的大米, 五十斤的白面。煤炭和大米白面都是王科长给钱明英两人淘换的, 而王科长他则收下了钱明英给送去的一只狍子和半扇野猪肉,两家算是有来有往。
“脑袋有没有疼”钱明英边把鹿爬犁的东西抱着往屋里收起来, 一边问着身边同样拿着轻省东西的田小苦,毕竟这一天不只是赶路,当时那卡车出事的时候,田小苦少不得受了惊讶,钱明英尤其担心的就是田小苦有没有被吓到。
“没有, 挺好的”田小苦抱着一床被子往正屋里走,钱明英则把米面往厨房的橱柜里面放, 上次去供销社正好买回来一个米缸, 可以放置米面。
为什么要用米缸呢这也是最近一年大田村少有的蹊跷事
原来实在是这山林边的老鼠实在是太多了些,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村里的意思, 老鼠比往年多了不少,但是老鼠药确实很难买到, 现在家家都是用的老鼠夹子, 但是架不住老鼠多, 一旦有一只老鼠被夹上了, 老鼠就失去了作用, 所以老鼠防治不是很明显, 各家基本就是各显本事,所以这米缸这一年里倒是用的多了起来。
“嗯,你进屋就别出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你先把炉子引着吧”钱明英一手一个布袋把米面就放进了米缸里。
田小苦嗯了一声,就拿着钥匙把正屋的锁头打开,进了屋里摸索着把棉被放到了炕上。田小苦就不由得有点怔怔出神,她不知道钱明英会怎么安排自己,这次不只是两床被子,裁缝看着棉花和棉布还有剩余,还自作主张的给钱明英缝了两条褥子,这么一来,是不是钱明英就会把自己打发到别的屋子田小苦回来的路上就是一路沉默,她不想自己孤孤单单,冷冷切切的一个屋子。
那边钱明英把煤炭卸了,就把棉衣等一一拿进屋子,等扛着最后一床褥子进来的时候,看着田小苦瞅着棉被愣神,私心里以为田小苦是看上了那床被子,就像是新兵营里的新兵们稀罕着自己新发放的装备一样。
“别看了,晚上咱们就盖新被子,你一床,我一床。”钱明英的声音,把田小苦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田小苦就看着钱明英把褥子扔到了床上。
“我就看”田小苦突然任性的说着。
噗嗤一下,把钱明英笑的够呛,这时候的田小苦就像是吃不着,护食的孩子一般。
“好好,看看,好好看,能把那牡丹花多看出来一朵,这被子就更好看了”说着钱明英看着屋里的木柴和煤炭都少了,就拿着木桶出去舀着煤炭,然后抱了两抱柴禾,先是把炉子点燃了,然后又把炕从炕洞烧着了,才伸个懒腰站了起来,这个地方不烧炕是没法活的,她来的时候前几天没有烧炕,要不是有锻体决锻炼着,早就废了,据这里的老人说,要是不烧炕睡觉,可能会得什么地方病,轻的风湿,重的当天上吐下泻,甚至会要了命,所以现在钱明英已经习惯了四时都烧炕。
看着田小苦还摩挲着被子上的花,钱明英直接坐在了炉子旁,然后拿着了两个红薯在铁皮炉子的炉盖子上烤着,这一路下来,她的肚子又开始闹了革命了,本来她也可以做饭,但是吃惯了田小苦做过的饭后,再让吃自己做的饭,钱明英觉着是一种痛苦,但是田小苦又那么的稀罕被子,钱明英只能识相的烤着红薯垫垫肚子。
炉子烧起来很快,铁皮管子一热,红薯烧烤的香甜味道一会儿就冒了出来,田小苦抽抽鼻子,看着钱明英在翻烤着红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发呆了一会儿,田小苦也不知道自己发呆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一想起来自己可能要和钱明英分开,自己就愣愣的,做什么都不得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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