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夜色凉如水,行走在烟花爆竹照亮的荣宁街。内心惶惶,冷眼看热闹的芸芸众生,热闹的是他们。
刚走到大门口,便看见赖大不时的四周张望,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刚准备训斥,只见他惊喜的大呼,“三爷回府了”。这个声音像闪电一样瞬间打破了荣国府的宁静,感觉疾风暴雨就要到来。
来到大厅,只见母亲肃穆的坐在主座上,大嫂和二哥惴惴不安的站在两旁。“跪下”,我吓得哆嗦,扑通的跪在地上。母亲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屋里静得吓人,只听见母亲喝茶的声音。
一会儿,母亲便领着大嫂和二哥去了花厅守岁。我则孤寂的在阴森森的大厅跪在着。寒夜的凉气顺着大腿股股的往上冒,刺的膝盖发痛。这是秋香拿进来给我一个垫子,说是母亲的吩咐。我冰凉的心,突然袭来阵阵暖意。在秋香的唠叨中,我才了解到,晚饭的时候母亲,发现我不见了,就派家丁去找,结果没找到,到最后还出动了五城兵马司。听到这些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
午夜的钟声响起,我就从头一年跪倒了第二年。我的处罚通知也出来了,禁足到童试。
二月里,京城地界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我窝在屋子里读书,很多时候只是对着窗口,往院子里瞅上几眼,心情寂寥了,就回去写写画画。虽说家人将我关在屋子里读书,但还是给了我一定的自由度,对于我读什么,如何读,并没有特别的要求。
一场春雨一场暖,经过隆冬的洗礼,到二月下旬时,北京城里城外已完全是春日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景象。在母亲的紧张和担忧中,童试到了。临近之时,我反而放松了,有二哥传授的技巧,还有荣国府的威名,怎么也不会在孙山之后吧。只不过每天的各种药膳,吃得我是苦不堪言。
二月二十四,县试头两天,我在在二哥带领下,我也去结识几个本届参考世家学子,年岁都在十三四岁,均属于第一次参加县试。年岁相仿,又是初考,坐下来便谈论的是考试的东西。关于四书文和五经文的押题,各个学生的先生都在做,往些年的考题会让学生仔细审读和作答。但每届县试,都是由时任知县来出题,四书五经的随意性很大,随便拿出其中一本挑出一句,都可以作为科举的题目。
据二哥介绍宛平知县是刚从翰林院派下的,是柳侍郎的侄子,拉拉关系还是我的世兄呢,本身年岁不怎么大,喜欢新事物,我猜测很可能会考一些偏门的东西。
二月二十六,我便去考场熟悉场地。临时搭建起来的考棚,非常简陋。为了防止学生提前夹带小抄进考棚,熟悉场地只能远远看上一眼,让考生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一块就行了,第二天衙差调配考生入场时,不至于忙乱无措。官府提前将考生的大致考试区域划分出来,具体的座号并不需要列明。到考试时,学生的考卷上会有特别的编号,名字也会被书写在上面。遗憾的是,为了防止作弊,只能远远的观看。
(本章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