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大梁两个县一年的赋税就这么白白送人?”立在汤浩对面的张琦出言反驳道,他是朱崇礼刚刚提拔上来的主战派大臣。曾指挥过抵御幽国的关中之战,虽然四十万梁军战败被迫退入蜀地,但是幽军也伤亡重大,无力南侵两川。
新皇启用这样的人,实在释放一种明显的政治信号。汤浩觉得必须提醒一下年轻的皇帝,开口说道:“诚然!两县一年之赋税赠与幽人,确实可惜!可若因小失大,导致和谈破裂,战端一开,兵祸连结,劳师费饷,又岂止两县的岁入?”
张琦心中虽然不服,可他不善言辞,一时不知从何反驳,只是轻哼一声表达不满。
朱崇礼只得将目光投向和张琦并排而立的礼部尚书朱寻道:“朱爱卿刚从幽国回来,有何良策破局?”
朱寻是此次和议的具体负责和执行者,他和梁帝一样希望和议能尽早成功。自己也好青史留名,加官进爵。
可是今上登基以来的动作明显是位欲有所作为的英主,自己如果赤果果的和左相汤浩站在一条船上那自己当真是前程堪忧,他仔细斟酌着用词,缓缓开口说道:
“齐格穆雍或许只是虚张声势,不过幽国朝廷内的主战声浪也是日甚一日,微臣担心的是此事传回幽国,幽帝会压制不住主战的势力。”
朱寻这话等于没说,他话里的意思直白点说就是幽国为副使被打的事情有不出兵的可能,也有出兵的可能。左相汤浩已经在心里大骂朱寻滑头了。
不过朱寻接下来将君臣的讨论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虽说齐格穆雍是在借题发挥,可毕竟是幽国的副使在临安受辱。若是臣在幽国受此大辱,相信陛下与两位相公也不会善罢甘休。为今之计,增加岁币再说难免,只是数额应该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还有,一定要严惩那几个闹事的护圣军官兵。以儆效尤!”
朱寻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本来今天圣上接见完齐格穆雍,议和一成,自己就算大功告成了。被几个禁军的虾兵蟹将搅了局,朱尚书能不恨么。
治军严苛的张琦立即表示赞同:“此等目无纲纪,不识大体之辈,按军法直接砍了便是!”
“朱爱卿言之有理!”朱崇礼点头道:“增加岁币的数额就由朱卿负责和幽使商议,至于闹事的禁军官兵,就依张卿所言。”
“陛下!老臣以为,一个小小的护圣军旗头绝没有如此胆大妄为,背后必有人指使。应交大理寺严加审问,揪出主谋!”
汤浩的一席话让朱崇礼如梦初醒,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破坏与幽国议和,这几个禁军的官兵完全有可能只是马前卒,要是直接砍了岂不是让大鱼漏网了。
朱崇礼现在终于明白太上皇为何要传位于他了,这朝堂之上真是比战场还要凶险万分,时间久了,任谁都会心力交瘁。
朱崇礼大袖一挥道:“准议!”
然后君臣行礼散去。
李越不知道自己就如同一枚棋盘上的棋子,生死被皇帝和宰执大臣摆弄的一波三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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