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融资就是面向民间规模较大,信誉较好的商家募集资金以筹办银行。朝廷可以让出一定比例的股份给出资人。”
李越刚解释完,便有人高声反对道:“朝廷与商人合伙,这成何体统?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出乎李越预料的是,出言反对的并不是早已和自己结下梁子的左相汤浩,而是一个长着一张国字脸,四十来岁模样的官员。
李越看看朱崇礼,再看看文彬和张琦,甚至连汤浩这会都是眉头紧锁。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大梁皇帝和一众高官愁眉不展。想到这里李越并没有退缩,“此官民两便之事,有何不可?”
“臣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何谓礼?纪纲是也。何谓分?君臣是也。何谓名?士农工商是也。”国字脸不依不饶道:“夫以山河之广,百姓之众,受制于圣上一人,虽有绝伦之力,超世之智,莫不奔走而服役,岂非以礼为之纲纪哉!是故天子统百官,士大夫治民。贵以临贱,贱以承贵,上之使下犹心腹之运手足,下之事上如手足护心腹,然后方能上下相安。若贪一时之利,使朝廷与商贾平起平坐,臣恐礼纪崩坏,国本动摇!”
国字脸的一番之乎者让李越顿时头大如斗,只能听懂大概意思的他不气也不恼,只是面带微笑的反问了一句:“那么这位大人,是否可以用礼纪名分填平国库之亏空?”
国字脸冷哼一声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那大人何不将自己的俸禄和家财全部捐出,如此朝廷的燃眉之急可缓,也可全大人名节,青史留名。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这本官”国字脸没想到李越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结结巴巴的答道:“只是本官那点那点微薄俸禄捐出倒也无妨,不过也只能是杯水车薪!杯水车薪!”
这番话李越说的是义正言辞,但是他越是一本正经,众人就越觉得好笑。
文彬和张琦差点没喷出来!
龙椅上朱崇礼也憋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他强忍住笑意说道:“朝请郎不得无礼!还不给崇文殿大学士,国子监祭酒朱大人赔罪?”
李越心中一惊,原来国字脸是大梁第一大儒朱孔阳。他将道家和佛学思想糅合进儒学,自创“道学”,其门徒遍布朝野,之前鼓动百姓叩阙上书营救李越的欧阳东也是朱孔阳的学生。朱学士是大梁士林当仁不让的头号领袖。
认死理的朱学士,在朝堂上是个提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的角色。今天李越居然把朱学士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也算是创下大梁朝廷一个不小的记录。
“朱学士,晚辈口不择言,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李越深躬一礼道。
“此乃公事,非个人恩怨,无妨!”
听朱孔阳这么一说,李越顿时对他平添许多好感,不过他还是坚持己见的说道:“晚辈以为若以大义为由反对设立银行,实不可取!圣人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如能让百姓生活富足,再以礼乐教化则事半功倍!”
“巧言令色!”
李越并没有打算更没有能力改变朱学士的想法,不论是在哪个时代,改变一个人思想的难度绝对大于攀登珠穆朗玛峰。不过,在此刻这场辩论中谁占上风已经是一目了然了。
右相张琦这时说道:“臣以为银行之事可行,此法可促进大梁各地商贾贸易往来,降低交易成本,最关键的是可为朝廷在短期内筹集到大量资金以充实国库。”
武安郡王文彬和三司使文安国也都在那抚须点头。
李越听完张琦的话有些紧张,他最担心的就是朝廷将银行当作短期敛财的工具,这可不是自己建言设立银行的初衷。他不得不开口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