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间会永远这般一天一天轻巧而悠然的度过,就像花神花的颜色与香气,永远都不会褪色与消散。
可惜,那般悠然而瑰丽的日子,瞬间就在她眼前分崩离析了。
她还记得那日破烂昏沉的苍穹,砸落身前的天之业火,连绵不断地灼烧着那些还未诞生的娇弱花朵,无数的灵魂在其中挣扎哭泣,肆虐的火光,灼烧的血腥臭气,绝望的哭嚎,以及挡在她身前在火中陨落的身影,
是她永生难言的噩梦。
已经很久很久了啊,她怎么还会记得如此清楚呢,不知道缘何故又在此时此地想起了这些隐藏花神殿最幽深的宫殿里的往事呢?
是那远去的金乌神鸟的神光,还是那沉潜在记忆里的飘渺之声呢
当一身云袍的沧霖站在她身前时,她才恍然知晓方才那道引她忧思的声音并非虚幻
“怎么了?”
沧霖望着她脸上的泪痕,怔然若惊。
清醇的声音再度将她拉回现实,未眠望着身前白衣凌云的清隽仙君,睫毛连眨几下,思绪瞬间清醒,她垂首转转酸涩的眼珠,瞬间将那些起伏的心绪掩藏,再抬头望他时已换了浅淡笑颜:
“无事。”
沧霖目光邃深地望着她,不语。
他方才找她商议她此次来天所求之事,却见她孤身一人站在这里远望,绯红长袍曳地,孤影横斜,莫名的就有一种旷远而萧瑟的苍凉感,隐隐拨动了他脑子里的某根弦,弹出某个古老而熟悉的声响,让他鬼使神差地就唤了她的名字。
不过,她好像,并没有听到
沧霖有些庆幸,又觉得遗憾。
“找我何事?是去三清天的事吗”她唇边现出的笑意还有些勉强,沧霖眸光微动,默然片刻,道:
“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白一红两道身影踏在沧澜宫外的云海之上浮游而去,云雾袅袅,飘渺的仙雾就萦绕在未眠的身下裙边,她抬头望着身前那道玄白得几与云雾融为一体的飘渺身影,眼神略有些迷茫。
他,想要做什么
未眠心中一片惘然,总觉得自己这次的出岛之行,会与之前料想的大相径庭。
沧霖的身影在前方停下,未眠不解扫视,周身依然是无边的云潮雾海,她侧头询问:
“这是”
难道就是走得远点儿好同她讲话?
“喏,”沧霖仰仰下巴,现出棱角分明轮廓完美的如玉侧颜,“到那上面再说。”
未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清明的眼神瞬间为之一怔。
那是漂浮在浩渺云海之上的一座孤岛,方圆不过几丈有余,沙土斑斓,辉映着五彩余晖,其上一株盛大繁茂的神木静静伫立,瑰丽的神叶衬着彩霞漫天,光影摇曳,枝叶婆娑,美不胜收。
登岛临近,抬头仰望着那在风中舞动的五彩神叶,未眠喉咙微有些发紧,古玉幽澈的眸中也沉潜着一片隐匿而汹涌的暗海。
“这株若寻木是我在一次虚空修行中偶然所拾,随后将它种在这方遗留的五彩神沙中,不曾想,现在也长得这般好了。”
沧霖清然的声音在身侧传来,未眠蓦然眼睛一酸。
“拾得是根枝杈吧”她在旁边低低的道,声音飘渺如烟。
沧霖微惊:“你如何得知?”
当初他所拾的,正是一根毁坏严重的若寻木树枝,其上焦黑痕迹斑驳,神叶全无,他只抱着侥幸之心将之拾回栽在此处,没想到,竟活了。
只是她如何得知呢?
未眠伸手抚摸着神木上粗糙斑驳的纹痕,一如往昔的熟悉触感,险些让她落下泪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它的原身原先就种在花神殿前,她从小在它的荫蔽下成长,她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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