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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天,她主動拿著自己桌上的飲料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笑著向對面的青年一笑:「希望你別介意。我能冒昧問您是來這里干嘛的嗎?因為我瞧你不像是來旅遊或者工作的。」
對方看著她,似乎對她的冒犯感到意外,幽黑的眸子盯着她,一言不发。
宋凡妮莎刚好从外面回来,经过的露天区域跟他们所在的位置只隔着一道木制的围栏,她停下脚步,先是瞥了景亦一眼,然后对老板娘说:「这些事情就不劳老板娘费心了。」
老板娘没有等到景亦的回答,却迎来了预期之外的声音,她有些吃惊地看向宋范妮莎,随即端起杯子,朝景亦点头示意,然后离场。
宋范妮莎望着老板娘走远的背影,没有多看景亦一眼,直接顺着栏杆外围走向大门方向。
跟在宋范妮莎身后,沈立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他觉得有些头疼。
宋范妮莎明明是一个冷静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景亦怀有敌意,找到机会就要膈应一番。
沈立初手撑着栏杆翻身站上露台,在景亦对面落座。
「景哥,咱们聊聊呗。」
景亦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回话,视线移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那是一片空旷的水泥地,隐约能从地上看见斑驳的油漆勾勒出来的线条,最角落还横七竖八地堆放着几个大的架子,上面锈迹斑斑,想来这是一个废弃的球场。
沈立初倒是很习惯他这种做派。
景亦还是那个站在吧台后面安安静静调配饮品的少年,英气的眉眼,高挺的鼻子,放松也像是抿紧的薄唇,目光放空似是在注视着远处的什么,眼神却永不落在身边之人身上,不喜不悲c不恼不怒,自成一界同时给自己带上些许阴郁的气质。
沈立初很认真地端详着他。
这些光怪陆离c匪夷所思的经历让他心力交瘁,刺头的短发没有时间打理,已经长得几乎要盖住两道粗眉,下颌的胡茬也没有功夫去剃掉,冒着青头手背蹭上去就是一片刺刺的触感,眉头也因为经日的皱缬,开始有了浅浅淡淡的纹路,除了日渐结实的体格,他没能从自己身上找到半分往日的派头和气势。
他变了,他却一如既往——十年如一日。
当年被他救下,到自己第一次参与下地,景亦容颜从不曾改动分毫,为何他却没有发现这等显而易见的异常?
两人才一段时间不见,彼此之间却陌生了许多。
沈立初有心要问他真实的身份,坐在他的面前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景亦也不是会主动说这种话的人,虽然看出他有事情要问,但既然没有说出口,他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景亦有一具特别的皮囊。
具体有多特别,他自己也并不清楚,毕竟他从未拥有过普通人的正常躯体,也就无从比较。透过身边人的言语,隐约能将这个特别定义为新陈代谢过快,以及伤口愈合迅速,而这个定义最后引申出一个结论——他不会死。
一句不死,似乎已经将他抽离了人类的世界。
然而,他如同常人一样,需要呼吸,会饿会累,也会痛。
景亦在他们的注视下,慢慢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这还是他们头一遭听到景亦一次过说这么多话。景亦缓缓地说着,他们默契地沉默不语,也安安静静地听着,只在景亦停下来的时候,才开口问上几句,饶是这样,一场对话下来,景亦说的话还不及他们的三分之一。
他們以为景亦会说出什么惊天的大秘密,谁料,他却叙述起一个景姓的家族,一个不隶属于八魈的家族。
景亦出生以後,一直由祖父亲手带大,从未在家族中生活过,有关于家族的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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