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属狗,不敢吃!”
李兴民回答得很老实,不过他知道村里隔三差五就会有丢狗的事情发生。
这些畜生天生嗅觉灵敏,要说它们会迷了路,回不了家,这种鬼话李兴民绝对不信。而且农村里大多饲养的看门犬基本都属于中华田园犬,就算真的被偷,主人家最多也只会难过个三两天,上不心,比不上城市里的宠物犬。
周兆龙最后吃的那顿狗肉宴距眼下应该有二十几载的光阴了。
为了这顿饱饭,他可没少受师弟的白眼。当初也不知那小子是从后山哪里捡回来的一只野狗,喂了几口饭之后便赖在师傅家不走,天天在师娘面前撒娇卖萌,当真是可恶。
本就是人人吃不饱饭的时期,还有一条畜生来参一脚伙食,让原本就不怎么喜欢狗的周兆龙更加对这个不要脸的玩意没有好感,在他印象里他家人都不喜欢狗,据说小时候,自己有一位未足月的弟弟就是被一只疯狗活活咬死。
所以那天晚上隔壁的老杨为了自家媳妇生娃偷狗的事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唯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那天晚上他吃饱喝足没有好好洗把脸就直接睡着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满嘴油腻被师弟瞧了去,心虚地的他也没有拦着那个倔脾气的傻小子。功夫只学了点起毛,就找上门去说要替狗报仇,结果被人打断了右腿,这些年来走路也都是一瘸一拐。
不过这些陈年旧事,周兆龙都没有跟李兴民说,刚才他在倔小子右腿跟腱上一拍,便知道经脉倒是没伤到,也不知那个军小子是手下留情,还是没在意,总归是一件幸事。
“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出手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少年,起手式了都是军队中的架把式,切磋事小,面子事大。万一你我叔侄暴揍人家一顿,到时候人家托关系,走门户,指挥一大片机关特务来查,就你老爹一个瘸腿裁缝能顶个屁的天。”
李兴民听到军队两字便没了脾气,更何况周兆龙还用了特务这和词汇,这都多少年头了,还使那些个老话,他心里嘀咕。不过教他功夫的老杨在收徒的第一天就会告诉他,刀枪易躲,子弹无眼。高手也架不住被人用枪指着,本来铁布衫金钟罩一类的硬气功也只是图个噱头,那能真正的刀枪不入。
一想到这里,他倒是不在意身上的伤势了,倒是对那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周兆龙一直嘱咐他以后要离刘军泉远一些。
婚宴路上,司机从吴悠换成了孙艺珍,被周兆龙叔侄两人没来由得耽误了一段,原本就很赶的行程顿时显得有些匆忙。
吴悠心里并不想让孙艺珍来驾驶这后半车程,但是自己那半吊子的车技在高速公路上实在不敢造次。虽然他的持证时间比孙艺珍还要多个一年半载,但是实际驾车时间却还不到姑娘的十分之一。
孙艺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豪车,宾利车系并不像法拉利或者兰博基尼那样野性的超跑。一脚油门下去,自然吸气的v8发动机没有发出爆炸性的声浪,提速的过程十分安静,顶配的减震系统让车十分平稳。两人在刚才的风波之后,并没有打开广播和音乐。本就是去乡下的路上,路上的行车越来越少,汽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每次超车变道,孙艺珍只需要用手轻轻摇动方向盘一个小角度即可,之前吴悠明显是上路的经验不足,转弯时造成的强烈甩尾感让人不适,所幸两人都会开车,没有了晕车的习性。
吴悠坐在副驾驶,眼前是宽阔的八车道马路,右手依旧紧紧握着身边的把手,显然是紧张仪表盘上那三位数的读数。
孙艺珍今天没有带上次遇见吴悠时的那副金丝眼镜,而是换成了美瞳,视线一扫便看见了吴悠的窘态,右脚掌的力度不自觉就稍微收了一些。
“不好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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