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东升,无双城高堂广厦,玉宇琼楼间霞流披金。
然,城池之上似是被一片无边无际乌云笼罩,久久不散。
整个城主府上下也皆是肃然一片,就连那捧壶端盏,穿梭于流水虹廊之间的仆婢侍女,脸上也布满了愁云。
战不停独坐在龙椅上,脸色晦暗,似是一夜都未合眼。
此刻,面对空无一人的朝天殿,他竟产生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恐惧之下使得他坐下龙椅也变的极为冰冷,仿佛在这寒冷的王座上,哪怕多坐一刻都是受罪。
随着双腿的麻木,他终于站了起来,开始于大殿之中往复徘徊,可又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始终不能静心。
不知过了多久,便命内侍将十二宫守御找来。
无双城由十二宫组成,统领一宫,便称守御,而其心腹“间奴”又是守御最长。
待其皆至殿中,战不停定了好一会神,方才严明大劫将临,无人可置身事外,需得同心合力,才可谋出一条后路,生路!
众人亦是心知肚明,现在他们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决策者倒了,他们是当年的执行者,更是休想逃掉,谓之唇亡齿必寒,这群奴才自是懂的比谁都清楚。
尚过片刻,便开始众说纷纭,谋划起对策来。
可整个谋会,战不停也似神游天外,心不在焉。
丝毫没有注意到间奴舌战诸臣,力主逃跑的忠君之姿,也没有心思注意那些老将惶惧流涕,心痛我昔日战神,今日却要颠沛流离的爱君之心。
他只关注对策结果,是何对策,是否可救自己一命。
然而所谓对策,提的最多的无非便是,花费万年底蕴积蓄买命;安排至亲骨血分散离开;迁移宗门,或直接投入其他宗门之下;亦或是找替罪羊...等等...
当然,最终决定的人还是战不停,可就当这些无力的计策纷纷摆在他面前时,他却是显得无比的踌躇,隐隐间,竟有一丝怒火待烧。
心中暗骂,突然悲然长叹声,心道:“孤虽有圣智,然观近微行远皆是此等无智匹夫,怎能与谋,宦者之害啊,古诚不欺。”
然对臣下所提计谋,他也有中意,便是最后一条,于是乎,便开始思虑该找谁当替罪羊,期间目光不只一次的看向几乎陪他一生的间奴。
可下一瞬,他又不禁黯然再叹,将这个念头打消。
非是念旧,而是想到刘鸿已是仙君。
成就仙君,这一界天道便很难束缚于他,若施以通玄道法,推衍古今,自是不难还原当时真实的一幕。
逃?他心中惨笑,逃去哪里...
皓天界虽有无数小世界,但总归在皓天界之下。至于逃出皓天界,他压根没有这个念头,脱离一界,怕是仙君也不敢想。
安排至亲骨血分散离开?也否决了,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这么去做的。
他惜的是自己的命。
悔恨,愤怒,焦躁,惶恐不安。
“走走走,都走!”战不停有些心慌意乱。都快一个时辰了,也没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让他心绪无比的烦躁。
间奴见主人气机不稳,忙卑身欲言:“主人...”
可慰藉拍马的话还未道出半字,便被战不停当即喝断。
“你也滚!”
说罢,他龙袖一挥,便回至养心殿住处,他又将丫鬟全部呵斥出去,一人躺在卧榻之上,气机依旧阵阵起伏,因三月未曾合眼,此时他的双眼已是满布血丝。
“好个太记孜,我谋划了百年竟为你做了嫁衣。”想起那处道藏,战不停眼中的不甘依稀而见。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拳头已是咯咯作响,他多么希望回到百年之前,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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