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瀑徒然幻化,一座高足百丈的宝座,已巍巍然立于云天之上!
昔日论无双城之广,可如今却显得格局有些小了。
凝望天际的刘鸿,其眉微不可察的跃动了一下。
“禀珞圣主...”
那位仙君掌教暗自低呼一声,一抬眼,见不远处枯木仙君躬身参拜,亦是歉身一揖。
在场罗天真仙虽可抵挡几分威压,却也着实不好受,更不用说那些真仙境修士,道心不坚之人,已于惶惶中心生臣服,俯首贴耳,一跪不起。
...
皓天极处,穹苍尽头,有一黑色天海,茫茫然无有穷尽,终日浪涛若山,风雨如晦长久不息,实乃一方绝域,因上苍御律令,此地便是仙君也不得擅入。
黑色的潮汐,一浪高过一浪,撞击在一圆小岛的礁石上,唰地卷起数十丈高的浪花,若是月圆之日,潮汐大涨后那排空覆海的浪波会时时淹没这座小岛。
这本该连飞鸟都不会停留的孤岛上,竟是坐着一个人。
她怀抱古琴据石而坐,任由潮击浪打均动也不动,烈风嘶吼挟点点浪花迎面打在她脸上、头上再顺着梢面颊流下,也好似全然不觉。
细看下,就只觉她周身如笼在一层淡淡水烟中,只望得一泓幽幽淡紫。
芊指拨弄琴弦,一曲悠悠扬扬,缠缠绵绵的音律,似越过森寒的恶海,带了枫叶落尽的萧索,往她所思念的地方飘去。
她紫衣如故,突然心中无端一悸...
这种悸动,又是如何了?
她止了琴音,长身而起,又一次抬眸望向远方...那双美目如春山深处,淡然悠远,似是迷离却又隐有寒意掠过,仿佛料峭春寒中尚未解冻的冰凌。
纱角随浪花轻飘飘地掠起,最后,她整个人若一抹来自远方天上的白云,开始缓缓消散。
一股恶浪涌来,将而这方牢狱彻底淹没于无尽的黑海之中。
...
...
天地弗届,自然生威。
禀珞圣主一转身,一双星眸落在了刘鸿身上,而刘鸿也正自看着他。
两人相距遥远,视线本是难及,但此时此刻那夺目仙光于刘鸿而言,却已不再是阻隔,是因那星眸露出的一点杀机已被他清晰感知。
他面上无喜无悲,只是略略调整了下手中的黑色妖刀,斜指地面,凝眉仰首。他似乎对眼前这一幕是如此熟悉,可任凭他如何思量,也想不起这般相似场景曾在何处见过...
一阵久违的剧痛忽然自脑海中划过,他剑眉紧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片刻,那一抹于记忆深处最后的尘封也已揭开...
当双眼再次睁开时,眼中痛楚已然隐去,唯见的只有森然杀意!
“没想到你竟能勘破前尘,拂净灵台,于百世尘劫中苏醒,当真了得,然因果轮回,吾昔年种下因,你终是逃不出我的手心...”声音浩茫,威严肃穆。
“哼...”刘鸿冷笑一声。
初忆前尘,只因因果二字,冥冥中总会跟禀珞圣地有些千丝万缕的牵连,时至今日,方才想的明白。
刘鸿先是一叹,又浮起淡淡的笑来。今生所为,皆依本心,虽因报仇牵动了定数因果,但此行无双城,却也不曾后悔过。
“你若在百转尘劫中永堕不苏也就罢了,吾也寻你不得。然你此番命魂升华,实为自寻取死之道,数万年前有人为你挡过死劫,今日可看你如何逃的出去!”
听闻此言,刘鸿眼中寒芒更盛,显是触及了心壁伤痕。
当即飞身而起,喝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啸,若一颗红芒星辰飞射向云台!
一金甲仙将提枪喝道:“大胆!焉敢对圣主不敬,还不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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