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窗外夜阑人静,时光匆匆,一抬眼,已辗转过去七日。
秋凉如水,素望于灯下想起季比后的点滴回忆,稚嫩的脸上不禁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了无睡意,再无眠。
这一季小比颇为不同寻常,许多事成为了这几日家族中很多人茶后余谈。
当日素遮以练体期九层的修为在小比中击败众多对手,其展现的能力让人们一致认为他夺取秋季小比第一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未曾想,半路杀出一个修为平平的素望竟是奇迹般将他击败。
也是因那一场较量,致使后来取得季比之冠的素飞燕颇受争议。
还有素嵩大长老亲身来此,且在场上制止了逾规出手的素胡图,更是为人津津乐道,虽然素尤也是破天荒达到练体八层,但因败的突然,不禁让人猜疑其修为是否有拔苗助长的成分。此刻,素胡图面无表情,于塌边照看至今还未苏醒的素尤,也不知沦为别人谈资的他,又作何感触。
秋比虽过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集光芒于一点的那人,悄然中已如一把利剑逐渐露其锋芒。
素望凝视月下清辉,神色渐转,虽然季比出彩让他倍感欢喜,但也夹杂着几分颇为无奈的愁溯。
是因他伤患初愈那天,素嵩长老乃至族长都是连夜来视,细问他当时所施“万象森罗”术法为何会有那般威能。他凝思片刻,方才言道自己每日苦练,其实收获甚微,但于较比之时明悟了其中关窍,才幸而使之。
一来二去,索性他将那日所悟和盘托出,只不过瞒过了自己催动其法的本源之泉,他明白,若非九天元力催动,术法又如何会有那般威力。
然而族长却不放松,竟是刨根问底,问他是如何凝印的,气与意,念与合,又是如何分化木属转之为风?甚而让他当场演练,最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老族长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那温和而又饱尽沧桑的脸上看不出多少异色,然其心间涌上的狂喜,早已化作精光于眼中溢现,功法略有残缺,而素望但凭悟性就能明其奥义所在,此等天赋又如何不让他感到惊叹?
心下念念,莫非他们素家,真是要冒出一个妖孽般的天才了?
再说素望,他演练术法,虽无需耗费多少灵力,然而反复做的多了,却也是将他累的够呛,不过暗暗叫苦的同时,心中也是涌上一抹别样喜色。他明白以族长玄黄境圆满的修为,竟也难以一窥九天元力之变。
接下来的几日,素望本如既往的苦研术法,然而一些族中长辈,熟悉的、生疏的,都会有意无意,或多或少地问起他关于他那日施展的术法从何而来,又有何秘诀?最终于四下探寻知是族长暗中所授,才算作罢。
此刻素望仰躺卧榻上,于心中流过这几日季比后的经历,不禁深深舒了口气。在他眼中,家族中长辈反应古怪,他自小心思整密,按理说这些询问他的长辈无一不是玄黄能者,皆有断水御火之能,怎会对他那一术法如此感兴趣?
他心念这些长辈见多识广,定是看出了其中蹊跷的地方,幸而自己身怀天灵根,故此才能堪堪解释的通,而这一刻他便打定主意日后定要谨小慎微,绝不透露“九天元力”只字片语。
思索间,一束月光似清辉荡漾,拂过他的脸,清清冷冷,这时他才发现已月过中天,不知不觉竟是想了大半夜。
他收了心神,一观四壁空空,映入他眼却是如画温馨,不禁怅然,自语道:“府内虽好,却是不如本家啊…”他微微一笑,突然眉峰凝起,似是想到什么,许久又缓缓舒展开来。
只听他喃喃:“那天与素尤比斗,我最后所施护体招数乃是「宁」之卷初式的功法雏形,这几日下来虽有所悟,但还是无法凝圆成型,抓不住关键之处,呃…这古经还真是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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