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人c布老虎都是北方常见的玩具,馒头更是天天离不开的食物,显然这个姑娘不是北方人,听口音也不像来自南方,联想到那随从叫“次连”,还有暗处跟踪的突厥人,忠恕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她们也是来自突厥?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等到乌兰举起一个馒头,笑着对那白脸随从说:“这东西与你有点像啊,达忽尔。”达忽尔在突厥话中是白天的意思,忠恕再无怀疑:这三人也来自突厥!这么多突厥人潜进涿州干什么?后面跟踪的二人显然对乌兰一行怀有敌意,难道他们要在涿州动手?忠恕放下离开的念头,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那跟踪的两个人还远远地跟在后面,忠恕慢慢退到他们身后,看这两拨突厥人到底要做些什么。乌兰走着看着买着,达忽尔的双手很快就占满了,他买了个藤篮子,把东西放进去自己挎着,街道上有不少挎篮子的,都是妇女,达忽尔又被乌兰嘻笑一番。忠恕这时发现在前方一个杂货店前,站着一个昨天客店里出现过的突厥人,原来他们早知道乌兰今天来逛集市,早早在市上等候,看来至少有三个突厥人在盯着乌兰一行。
天过晌午,乌兰三人终于逛到了至尊大街的尽头,达忽尔挎着的篮子也装得满满的。忠恕看到达忽尔对着乌兰说了些什么,然后三人不再逛街,快步向北走去,跟踪的突厥人也加快了脚步。乌兰三人转过两条街,拐进了一家客店,这时昨天照过面的第四个突厥人出现了,他打扮成挑夫挑着一个菜担子守在门口,看来连乌兰三人的住处也被人掌握了。忠恕注意到那挑夫向两边打了几个手势,那最先跟踪的两个突厥人就沿着街道向北走去,第三个突厥人则靠在对面的街角。忠恕心想:这个客店是乌兰三人住宿的地方,两个突厥人在此盯着,另外两人可能是去与其它同伴会合,于是他跟着二人向北走。
走出去不远,那两个突厥人可能觉得已经远离乌兰等人的视线,很自然地又走到了一起,忠恕远远跟着,不一会就看到了城门,这是涿州的东门,城门外有条向东的大道直通幽州,那二人径直出了城门,沿着大道向东走去。大道上行人不少,那二人不时回头查看,忠恕借着行人掩护,一直跟在后面。走出去七八里地,大道右侧出现一个村子,那两人回头查看一下,然后走下大路进了村子。忠恕没有转头,继续向前走过了村口,村外有片小树林,他一闪身进了林子,从侧面绕回了村子。这村子不大,有三四十户人家,院墙低矮,很容易就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忠恕不一会就发现一个不大的院子里竟然拴着六匹马,那些马高大雄健,毛色鲜亮,一看就不是耕种用的驽马,背上的马鞍更是显眼,黄澄澄的都是上等品,院子里只有一个马槽,说明这些马不是此户人家蓄养的,那两个突厥人很可能就进了这个院子。
忠恕躲在侧后向里打量,只见院子中有两座房子,正中是青砖青瓦的堂屋,西侧是个刚刚修缮的草屋,他绕到堂屋后面,轻手轻脚地挪到窗户下面,倾听屋里的动静。屋里有人说话,是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说的是突厥话,北方的窗户上一般糊着双层的窗户纸,声音透过后有些失真,忠恕只隐约听清“幽州台”“女巫”“月亮”三个词,屋里不时传出杂声,显示有不少人。忠恕不敢捅破窗纸,如何搞清这些人的来意是个难题,他决定就守在附近,如果有人先出来,或者单独行动,就突然袭击抓个活口审问一番。他悄悄拐到前街,找了一个空院子,闪进侧屋里,透过窗户正好能望见那座堂屋的门,有人出来立刻就能发现,但一直等到天黑,那门也没打开,屋里也没有灯光,也不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忠恕正在焦急时,就见那门开了,一个高大的影子闪了出来,忠恕认出是那两个突厥人中的一个,这人出来牵了匹马,束了束马肚带,看来是想出去,这时,屋里又出来一个人,隔得远,夜色里看不清此人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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