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庙本就不大,一个高头大马站在里面,立刻显得拥挤,忠恕顾不得许多,立刻查看乌兰的伤势,此刻她的身体比刚才更加冰凉,胳膊都有点僵硬了,可真气依旧输不进去。忠恕心一横,大着胆子按住乌兰丹田,运起十成清宁生内力,猛烈冲击,她体力的寒气仿佛知道无法抗拒,慢慢向四周退却,输入的真气被接纳入丹田,忠恕一喜,运气不停,真气源源不断输入过去,不一会就感到手掌所触之处有了温热之气,于是催动真气在经脉里流转,开始时很艰滞,一盅茶的功夫后运转就加快许多,一柱香的功夫过去,忠恕感到她体内的真气起了应和,急忙引带她的内力运行小周天,一直运行了十周才慢慢收回手掌。摸一摸乌兰的手,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冰凉,脸庞也有了热度,嘴角的血已经结了痂,忠恕用手指慢慢掏出她嘴里的血块,把仅剩的两颗碧血丹喂了下去。下山时安仲期送了他十颗碧血丹,告诉他在受伤c中毒c极饿之时服食一颗,能保得性命,在周塞为救周典一,他一下子喂食了八颗,现在仅剩两颗,他怕药力不够,全部让乌兰服食下去。他用内力把丹药融化,看着药液滑下咽喉,这才松了一口气,站在桌前关注着乌兰的情况。
乌兰躺在供桌上,乌云一般的秀发散了开来,她的脸本就洁白如玉,此时受伤失血,几乎变得像要透明似的,双唇失了颜色,左嘴角留着一道暗色的血迹。乌兰重伤之下毫无知觉,衣衫凌乱地躺在这里,却自带一股庄严神圣之气,让人不敢有丝毫冒渎之心。忠恕心道这姑娘真美,一点也不亚于庭芳,达忽尔对她那么恭敬,想她在萨满教中的地位必定不低,她镇定自若地处决达忽尔,用曹使者献祭,果决明快,不带丝毫温柔气息,又使诈制住自己,心计超群,不知她到底是什么人。
忠恕估摸着丹药的药力已经起了作用,搭一下她的腕脉,感到真气已经分布到全身,内息也已平稳,按理说乌兰此刻应该醒来了,但她依然双眼紧闭,没有苏醒的征兆,忠恕心想也许是那烟雾的原因,她吸入了毒雾,雾里不知混杂了什么毒性,因此延缓了清醒,大部分的毒性,碧血丹都能解除,忠恕又给她输入真气,加速丹药起效,以后再遇到袄教的人,一定要多加提防。让药力再发挥一会,她就会苏醒。可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乌兰还没醒过来,忠恕有些不镇静了,他把住乌兰的双腕,觉得她身体温热,内息更加强劲,可就是没有意识,有点不知所措起来,细一回想,可能还是因为中毒,他记得在一本书中看过,医道高手查看瞳仁就能知道中了什么毒,就想翻看她的瞳仁,手指刚触到眼睑,乌兰突然睁开了眼睛,忠恕吓了一跳,忙缩回手去。
乌兰躺在桌子上,黑黝黝的大眼睛平静地看着忠恕,忠恕见她醒来,欣喜道:“你终于醒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办了。”乌兰静静地道:“我早就醒了。”忠恕一愣:“你装昏迷?”乌兰道:“我想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忠恕见她到了这般地步还处处防人,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乌兰抬眼望向屋顶,伸着舌头舔了舔嘴唇,道:“碧血丹药力果然强劲,你至少浪费了一颗。”忠恕心里一惊,在幽州台一出手,乌兰就知道自己练的是清宁生,现在又断定自己给她喂服的是碧血丹,这个姑娘与阿波大寺必有很大关系,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乌兰看着他的眼,淡淡地道:“我也正想问你呢!”忠恕哑然,乌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忠恕心道自己还要赶往幽州,她既然已经苏醒,自保当无问题,这个姑娘太过神秘,心计又多,还是早点离开她为好,他从袍袋里掏出软甲,放到乌兰的身边,道:“当时走得匆忙,你的长带和软剑遗留在台上了,姑娘,我还要赶路,咱们就此别过。”乌兰道:“那长带是用灰熊三岁前的绒毛编成,剑是用金山最硬的软铁打就,都是稀世之宝,人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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