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号,从汉代开到现在了,脂和粉都是选用昆仑玉磨成的,香料采自雪域高原,最纯净最芳香,香味自然而持久,每年都要进贡,宫里的采办前几天刚走,长安和洛阳的公主命妇,全都用弊店的香粉。”宝珠赞道:“确实清香,有雪莲和冰雪的气息。”那老板竖起大拇指:“姑娘是第一等识货的。我们最有名的胭脂王就用了三成雪莲,不是干花,是刚刚采撷的新鲜雪莲,采后用快马运来,那样才能保有它的清香。”宝珠挨个地嗅,那店老板见生意有望,嘴巴更甜,介绍得更详细。
宝珠失望地道:“可惜啊,这么好的东西却带不走。”店老板道:“本店可以托运。有许多客人不方便携带,订货后本店就派人把东西送去,本店能经营几百年,信誉您绝对可以放心。如果暂时手紧,货到取钱也行。”宝珠笑道:“你误解了,我是说在草原大漠里,风割沙磨的,你就是抹上厚厚一层,一会就被吹得一粒不剩,还没出帐,香味就散完了。”那店老板一怔:“姑娘来自北方啊,这个就巧了,给你说个不传之秘,本店的脂粉,是用红宝石粉拌的,用江南的寒泥和的,别说风吹不走,就是用水洗,连洗三天,犹有余香。”宝珠真有点吃惊了:“有这么厉害?”店老板用根小木棒从一个白色瓷壶中挑出一丁点香粉,举到宝珠面前让她闻了闻,然后倒在自己的左手背上,用右手轻轻搓揉一下,让店伙计取过来一盆清水,一条白毛巾,把毛巾醮了水,使劲地擦拭左手背,直把手背搓得通红,用干毛巾擦了手,把手背在宝珠面前晃了一晃,脸上一副不信瞧瞧的神情。
宝珠一闻,香粉的气味果然不减,这家脂粉店确实有些绝活。商人当然会看客人脸色,见宝珠信服了,马上对忠恕道:“本店从不欺客,价格比长安和洛阳的粉低一成,量大了还有优惠。”显然他把忠恕当作付钱的主了,忠恕还没答话,宝珠道:“这个香粉王,我要一坛。”店老板一愣:“一坛?”宝珠手指一点案上盛水的瓷坛,那瓷坛比那些小碗要大上数十倍,店老板的脸立刻就皱了,伸出两个手指一比,道:“姑娘,这个一小瓶就能用两年的。”宝珠道:“那当然好。我自己不用,是送人的,就要一坛。”店老板苦笑道:“姑娘,恐怕不行啊。”宝珠道:“你说价格好了,一会就有人送来。”店老板的脸皱得像苦瓜:“实不瞒姑娘,小店确实没这么多的存货。”宝珠道:“那就赶快制啊。”店老板作出一副你以为呢的神情,道:“这个东西工艺复杂,最耗时日,一年最多也就制个二两。”宝珠想了想道:“二两也行,都装起来吧。”店老板苦笑道:“实在不巧啊二位。小店两年的粉王,都让本城的宋老板给包了。店面上这些,是小店引客的招牌,也就这么多了。”忠恕心一动:“是北城的宋念臣大掌柜?”店老板点点头:“宋老板生意做得广,应酬也多,是小店最大的主顾啊。不仅这粉王,脂冠和三粉,他都包了五年。”忠恕还想再问下去,宝珠笑道:“老板,打扰您了!”拉着忠恕的袖子就走了出来。
二人走出好远,宝珠道:“你再问下去,店老板就起疑心了。这种香粉在突厥贵妇中肯定很受欢迎,价格不菲,宋柜头已经买断了货。”忠恕道:“香粉在突厥奇货可居,这个还能说得通,但那天我听到他还让人买了书,实在想不透。”宝珠问:“什么书?”忠恕道:“一本叫《水经注》,一本叫《齐民要术》,还有一些,他没提名字。”宝珠问:“那是什么书?”忠恕摇头道:“《水经注》听名字像是神话,《齐民要术》我不清楚。”宝珠想了想,道:“今天有人送了书来,说是什么辞赋。”忠恕道:“他们真不像是做生意的。”宝珠笑道:“他们不像做生意的,你不像做系马的,我不像买脂粉的,咱们都不像样。好了,别乱猜了,宋念臣做这种杀头生意,运的必定不是一般的货物。今天也逛够了,回去吃饭,明天再看。”忠恕诧异:“明天还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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