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耗心神,静一静,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别硬撑,我想想如何启动你的内丹。”宝珠笑了笑,依着他的胸膛睡着了。
忠恕心里暗暗着急,宝珠真力全息,体内毫无阳气,即便为她注入真气,也会像一块烧得通红的石头放在雪地里,一刻就变得冰凉,须得时刻有人输气才能温暖身体,如果输气不及,身体冰凉起来,虽不会立刻危及性命,但经脉肯定受损,一身武功废了,身体也落下病来。他内功有些底子,但这样消耗真元,每隔一两个时辰都要运功,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得住。他心里这会生起悔意,后悔在朝阳宫时对内丹之道不上心,如果此时天风c法言c陆变化c安仲期几位道长在,必能设法启动宝珠的蚕息,他把贾明德的《周真人启示录》想了几遍,还是找不到启动内丹的法子,索性不想了,就这样耗下去,大不了把命还了给她,想到这里,他的心反而稍为轻松。
今天宋念臣不敢再走夜路,天没黑透就停了下来,此地的积雪已经很薄,露出大片大片的草地,寒气刺骨,商队迅速扎好三个围帐,安伯让人捡了大堆枯枝枯草,这些枝草全都湿漉漉的,难以点燃,达士可用干草裹着马油,引燃了一堆篝火,陈修等人用刀削下马肉,扎在枪尖上烤了起来。宝珠吃不下任何东西,仅仅抿了几小口水,忠恕草草吃了点马肉,张健帮着他在骆驼边铺好毡子,他把宝珠的皮氅扎好,套住腿,抱着她躺了下来。夜晚,宝珠的身体只要稍一变冷,他就输送真气过去,接着揉搓她的四肢。
第二天上路,忠恕发觉宝珠身体变凉的间歇越来越短,输气需要的时间却越来越长,显然他的内力开始衰退了,他暗暗祈祷:萨满大神c元始天尊,请保佑我坚持到于都斤山,找到宝珠的同门。他在朝阳宫几近呆了二十年,对道人们信奉的仙神毫无感觉,这会却急切地向记得的神灵挨个祷告。
商队继续行向西北,正午时分,前方的队伍停了下来,陈修等人围在一起,忠恕走到近前,一幅惨状映入眼帘,两个被扯得稀烂的毡帐倒伏在草地上,旁边的地上还钉有几条扎帐的绳子,它们要固定的毡帐已经被风吹跑了,周围散布着上百只冻僵的马牛尸体。达士可翻开一个倒伏的帐子,只见七八个人搂在一起,已经全部冻成冰块,有老有少,看装束像是突厥人,估计是在前几天雪暴中,他们的毡帐被风吹倒撕裂,因此被冻死。另有十余人挤在旁侧的毡帐里,也全部冻毙,最怪异的是尸堆里还有两只冻僵的狼,显然是它们发现了尸体,跑来啃食,可天气实在太冷,吃着吃着也被冻死在这里。
忠恕心中惨然,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宝珠在他怀里探头望了望,道:“是游番部的,前方应该还有不少。”忠恕不知道什么是游番部,宝珠解释道:“就是不属于大部落的突厥人。”忠恕问:“此地的雪这么稀薄,前几天肯定风很大,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过冬呢?”宝珠道:“这些游番部大的有百十人,小的只有人,都是被打散了的,他们不愿意加入其它部落,又人少力薄,占不到好的冬季牧场,只能在营地外围游牧,给大可汗当斥候。”忠恕问:“谁把他们打散了?”宝珠道:“可能是其它部落,突厥人之间斗得很厉害,部落之间互相斗,大的部落里,兄弟c家人之间也斗。”忠恕很疑惑:“草原这么大,走天都碰不到面,为什么非要杀个你死我活呢?”宝珠微笑道:“我不知道。”忠恕见宝珠笑了,知道是在调侃他,也不以为意,将她的头向下按了按,不让她再往外看,把她抱紧一些,道:“你们的族人,有太多让人不解的事情。”
宋念臣带着达士可等人仔细查看一番,没发现活人,就带队继续向前。虽然偏离了预设的路线,但遇到游番部,说明离冬季营地不远了,最多两天,就能重新回到原定的线路,他们的目的地就在前方。越往北走,天气越是寒冷,大风刮得人不敢睁眼,所有人都把嘴脸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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