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我再说一遍,这房子不是你们家的!你妈有什么资格死皮赖脸住着不走?!”
“桑瑜我告诉你,老两口既然都没了,这房子就是我们姐妹共有的,除了你妈,”中年女声咬牙切齿,“除了你妈懂吗?你爸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丑事,你跟你妈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你趁早把她弄走,赶紧把房子还回来!”
桑瑜手腕轻轻打颤,深吸口气,讽刺地叫了声“小姨”,然后一字一字说:“我再说一遍,别提我爸!还有,不管你们认不认,房子是当年外公外婆给我妈的嫁妆,就是我们的家,谁也没资格赶她走!”
“另外,用不着你催,我肯定会接我妈过来,”她语气强硬,“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她看见你们糟心!”
女人还要叫嚣,桑瑜用力挂断电话,倚着墙喘气,看到通知栏有两条新的微信,是房产中介发来的。
“桑小姐,那套两居室你到底有没有意向?这个月房价看涨,房主的意思是想把价格往上抬一抬。”
“你如果三天内能付定金,一周交够首付,我可以帮你沟通,维持原价。”
她哪来那么多钱
桑瑜没有回复,闭着眼低下头,关掉屏幕,疲惫地弯腰缓了缓,再起身时,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她揉揉脸,努力把嘴角往上提,戳戳自己的酒窝,跑回后厨,正看到厨师长拎着南瓜罐子过来,忙问他,“我回来晚了,粥没问题吧?”
厨师长拍拍她肩,镇定说:“放心吧,小米南瓜粥,成品完美。”
桑瑜偷偷蹭掉眼角的水迹,笑眯眯跟他道谢,看时间快来不及了,匆匆把黏糯适宜的粥倒入保温桶,扎紧袋子跟大家告别离开。
她走得急,没注意到,有几块蒸得太久,已经化成烂泥c完全没法使用的南瓜,被丢在离她脚边不远的垃圾桶里。
桑瑜赶到临江高层楼下,差点没认出自家小绵羊。
外面套着个防雨的罩子?
桑瑜一边打量,一边按响可视对讲的按钮,等了两三分钟才有人接听。
她自然而然问:“陈叔,电动车的罩子是你帮忙套上的吗?谢谢啊,我给你拿到楼上去。”
没有应答,单元门却开了,对讲自动挂断之前,她清晰听到里面传出噼里啪啦惊慌跑远的脚步声。
肯定不是陈叔。
该不会只有先生在家吧?
晚饭时间她一直在忙,只匆忙吞了把感冒药,现在胃里明显感觉不舒服,急需食物填充。
这个时间段,病区里的患者都入睡了,夜里事情很少,她盘算着应该把带来的宵夜解决掉。
桑瑜从急救区回到消化内科,先把病房挨个检查一遍,走到最后一间时,听到里面隐约传出语气怪异的低语声。
“深夜的蓝家老宅,屋子里一丝光也没有。”
“到处漆黑,家具摆设影影绰绰,一个佝偻的人影蜷在墙角,眼睛血红,嘴里长着白森森的尖牙——”
为了不影响患者睡眠,九点以后病区走廊的灯就会关掉大半,桑瑜站在病房门口,周围黑蒙蒙的,越听越瘆得慌。
里面还在继续,“他喉咙里怪叫着,突然四肢着地,匍匐在地上像只诡异的爬行动物——”
“咳咳,”桑瑜听出来了,就是下午说豪门秘辛的女士,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在跟同室病友讲蓝家所谓的怪物,她敲敲门,“别聊天了,早点睡。”
查房结束,她揉着发凉的手臂往回走。
周围光线昏暗,幽长走廊仿佛深不见底,她的影子拉长映在墙上,孤单的脚步声分外清晰,空空回荡,让人莫名毛骨悚然。
桑瑜上班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觉得有点怕。
她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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