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凡照顾得好。如今,整个大君谁人不知,右相闵竺凡不回相府居于宫中已快一月,这一个月最好的证明,就是眼前这只已变得圆滚滚的毛球。
“”笑笑笑,笑个球啊!君天姒没了脾气,捏了白子对着棋盘发愁。
闵竺凡抿了口茶,看着她的小动作,“臣记得陛下爱吃桂花糕。”
“啊?”君天姒注视着黑子的围攻,苦大仇深。
“过些日子臣带些过来。”
“好。”苦兮兮的随口附和。
面前的人眉目生动,闵竺凡静静地屈指扶额,筹划十年的蓝图,一朝消散。到底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是糊涂了这一世,终聪明了这一时。
莞尔之余,谁又能道个明白呢。
十一月底,乐昌去往漠西为陆放赐婚,才走两日,京师竟然落了雪,比起以往,不知要早上多久。
“如何?”闵竺凡眯起眼,盯着眼前的人。
“恩好好吃!”君天姒笑起来,有片刻的迟疑。
闵竺凡皱了下眉,伸手去拿,君天姒扑过去,盖住,“做什么和朕抢!”
闵竺凡怔了下,笑,“不好吃就别吃了。”
君天姒摇头,“谁说不好吃的。朕觉得特别的好吃。”
闵竺凡挑眉。
君天姒笑,“你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我尝出的味道是别有不同的。”
闵竺凡瞬间微睁了双眼,含笑。
“朕听说”君天姒低眉,咬了口桂花糕,有些干,有些涩,不是很好味道,却有些难以罢口,“最近京师好像有些不太平。”
只见微动,闵竺凡抿了下嘴角,“恩。”
“那”
“陛下无须劳心,护卫队已交给刘太傅,会处理好的。”
君天姒猛地抬头,看见闵竺凡不知何时已拿了块糕在手里,正轻轻放到毛球的面前,无奈毛球已被喂得嘴刁,只嗅了一下,就将头撇得远远地。
君天姒愤愤,“白眼”最后一个字,却无论如何,卡在了喉咙里。
大抵时间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腊月一至,整个京师便覆在了皑皑大雪之中,今年的雪,自入冬以来,仿佛没有停过,如同天降的惩处,于一场严寒而爆发。
江北大寒,一时间,流民四起。
朝中已无可派之人。
暖炉旁,闵竺凡将手中古籍放在一边,笑得几分淡然,“臣该去趟江北了,陛下下旨吧。”
君天姒怔了一下,握笔的指尖捏出透明的白。
“握笔不能停,迟则顿,驻则消,能一气呵成,方显出一个人的笔力。”闵竺凡从后靠近她,一手放在她的左手上,覆上她的手背,一手握住她的右手,稳住她的笔劲。
然后,一挥而就,带着她,写出一行墨字。
大江东去青史留,奉上累名佐酒。
笔墨悬空,如同干涸了的美人眼,再淌不出一滴墨。身后的人已经放开手,后退几步,留下一片冰凉。
“臣,告退。”
腊月十七,大君右相,离朝。
君天姒就站在高耸的城墙上,看着那队越走越远的人马,笑得苦涩,此去寒疾之地,人马随从,却没有半点要应对苦寒的样子,手指直戳到柔软的掌心,竟疼得撕心裂肺。
“陛下,”张合盛低着头,哑然,“楚大人的密信到了。”
“恩。”
“那现在?”
“合盛,”君天姒一直盯着那个人影,直到那个人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如果如果朕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张合盛猛地抬头,“陛下”
“信送到了?”
“是,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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