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人的军队。”
“那就更危险了。”
苏大为冷笑:“我们的兵力太少,得借助新罗人的力量,但我们是客军,偏想在百济做主,新罗人能答应吗?”
“你是说?”
“若新罗人实力不如我们,就不可能镇服住百济。
若他们的实力比我们强,难道就不会喧宾夺主?”
“这……”刘仁愿摸着自己下颔的黑大胡子,沉吟不语。
他并非天真,只是一厢情愿的希望事情向他希望的那个美好方向前进。
但经苏大为一提醒,他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凶险。
把一切希望寄托与敌人和客人,岂是名将所为?
“你说的有理,本将心服,那么迁都督府又是为了什么?”
“据我所知,百济各城的官吏基本没动,还是延用他们原来的人马管理,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除了一万人守着熊津,其余兵力漫散在各地轮守,兵力分散,这是十分危险的。
原本,陛下的旨意是设立五都督府,可现在才只建立起熊津都督府,而且王都督才来没多久,便暴毙于任上,他所部的援军,也不知何时才能来百济轮值。
现在这种情况,百济各地烽火,举事图复辟之军,绝不会少。
怪只怪我们打得太快,得来得太容易,大量的敌人,还有潜在暗处的野心者,并没有消灭。
他们有足够的力量,与我们纠缠下去。”
停了一停,等刘仁愿消化了一下内容后,苏大为接着道:“为今之计,我们不可妄图能镇服百济全境,而应收缩兵力,以原来百济都城泗沘为据点。
泗沘河道方便,便于我军补给。
若有万一,我们也可退回海上……”
这话,说得相当露骨了。
表明苏大为非常不看好接下来的局势。
刘仁愿想要发怒喝叱,抬头看向苏大为时,看着这位年轻的大唐都尉脸上,一脸正色,双眼干净而纯粹,不含一丝杂质。
他微微一愣,心头的怒火稍减几分。
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苏大为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收缩兵力是必须的,迁往泗沘……唔,其余四都督府还没建起,我们这一支绝不能有失,坐守百济故都以控全境,倒是个好主意。”
他抚着黑须,来回踱了几步。
“你觉得,新罗人真的会有二心?”
刘仁愿还是不愿意相信。
若新罗人果如苏大为所说,那么在百济留守的一万多不到两万的唐军,便成了孤军。
身处敌国,连后勤粮草都需要新罗人资助。
百济各地的官吏对大唐还是阳奉阴违。
各地串连,暗流汹涌。
这种局面,怎能不让人背脊发凉。
“左骁卫郎将,我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
“此前新罗人以金庾信为首,说是要慰劳我军,并拜见王都督,而且还筹措了一份重礼,要赠予都督,结果就在送礼当日,都督暴毙于任上,你说,这其中……”
“什么?!”
刘仁愿一激动,将自己颔下浓黑的胡须扯断几根。
然而他却顾不上疼痛,赶紧追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大唐在熊津都督府的大概权力分配是这样。
之前是以神丘道大总管苏定方坐镇泗沘,遥控四方,军政一把抓。
苏定方手下有大批优秀的将令,对百济实施军管毫无压力。
在情报方面,有苏大为的都察寺做支援。
所以耳清目面,做事十分便给。
而刘仁愿,之前是管水军,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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