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长姐,非但没有带领弟弟妹妹前去出席家宴,反而闹得这样,成何体统?”庆王严厉斥责,丝毫不留情面。
赵宜琳扭肩顿足,柳眉倒竖,气呼呼,嗔怒道:“三哥,您也不问问青红皂白!分明是老七贫嘴贱舌,他一个劲儿地嘲笑人,根本不尊重姐姐,难道我白白地被他讥讽么?”
“三哥,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这周围站着一圈人,妹妹们也在,你倒是问问她们,究竟谁先出言不逊的?皇姐从小说话尖酸刻薄,谁不知道啊?我忍耐着,她却不知收敛,蹬鼻子上脸,又骂人c又打人——”七皇子赵泽武语速飞快,但还没叫屈解释完,已被长公主劈头打断:
“我尖酸刻薄?哼,难道你说话就好听了?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混帐话?”赵宜琳火冒三丈,横眉冷目,涂了鲜红蔻丹的细白食指怒指向赵泽武,面朝庆王委屈告状:
“三哥,瞧瞧七弟吧,他平日正是这样刻薄姐姐的,还诅咒我一辈子老死闺中,亲人过得不顺意,他高兴得什么似的,像话吗?三哥,您倒是评评理呀!”赵宜琳撒娇地顿足,撅嘴冷脸,一众嬷嬷侍女极力劝慰。
庆王身姿笔挺,面色沉沉,点点头,缓缓开口:“我倒是想评理,可你们有些激动,不像能听进道理的。一家子兄弟姐妹,仅因为琐碎小事,就由拌嘴闹成打架!但凡各退让半步c少说一两句,也就过去了,可你们偏要往大了闹,生怕外人不知道吗?既然你俩都不怕事,索性再闹大些,请父皇评评理,认真判出个对错高下来,如何?”
“我——”赵宜琳张张嘴,气焰稍稍收敛,咬唇别开脸。
“那c那倒不必了。”赵泽武也焉了,强忍厌烦,看也不看长公主一眼,上前赔笑说:“三哥,我们只是开玩笑的,哪里就真打起来了?千万别告诉父皇啊,我知道你是最通情达理的。”
六皇子赵泽文也上前,无奈小声道:“三哥息怒,他们一贯如此,我拦也拦不住,唉,消停了就好。一月一次家宴,不宜让父皇劳神操心。”
“小七,你认为呢?”庆王威严问。
“有理,哥哥们教训得很是!”赵泽武竖起大拇指,努力善后,为了自己的隐秘心愿,他近期绝不能忍怒父亲,故恳切道:“二位兄长别生气,我发誓:以后再不敢讥讽皇姐是老姑娘了,她一定会早日找到驸马——”
“还说?你还说?我真想撕烂你的嘴!”赵宜琳恼羞成怒,粉脸涨红,委屈至极。她已二十二岁,芳华渐逝,心急如焚,恨不能挑中满意驸马后天之内嫁出去!然而,苦寻多年无果,令其忧虑重重,夜不能眠。更尴尬的是,她还没嫁,两个妹妹已经及笄,二公主年初定下亲事,正在建造公主府c筹备嫁妆,明年出阁,她窘迫之余,加倍的慌。
“够了!你俩都闭嘴,各自回去好好反省。”
庆王扬声喝止,十分头疼,眼看家宴即将开席,无暇细论,只能提醒:“我们先去乾明宫,家宴即将开席,难道想让父皇等候?”
“行。小武,快走。”赵泽文松了口气,一推胞弟,将赵泽武推到九皇子身边,嘱咐:“你带一带小九。”
“七哥,二姐姐c三姐姐,我们走吧?”因年纪小插不上话的九皇子顺势牵起兄长的手,又邀上两位公主。
“小九又长高了好些,过阵子不定比我高啦。”二公主亲昵地捏捏幼弟脸颊,而后扭头招呼:“妹妹,来。”
“嗯。”三公主喉咙里答应一声,胆小内向,全程不敢说话,木头一般无措杵着,她望向胞兄,轻声开口:“哥哥,我们一起走吧?”
同样沉默寡言的八皇子微笑点头:“好。三哥,要迟到了。”
“马上。”庆王眼睛看着赌气僵持的长公主,威严瞪视,直到长公主认输地妥协,撅嘴说:“走就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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