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亲了?”卓恺震惊双目圆睁,放下抱着的手臂,茫然无措。
“不c不能吧?”卫杰也大吃一惊,脱口问:“皇后娘娘薨了,皇子公主等人不用守孝吗?”
容佑棠认真折叠信笺,皱眉解释道:“按例当然要守孝可据说七殿下久病不愈陛下十分担忧,迫不得已,特别下旨破例办亲事为其冲喜。”
“我的天爷!一点儿风声也没听见啊。”卫杰莫名感慨,余光忍不住飘向卓恺对于七殿下纠缠卓恺一事护卫队的人均有所耳闻,只是佯作不知c绝口不提而已。
容佑棠轻声说:“因为在孝期嘛,只能简单操办并未张扬。”
“他”
卓恺眉头紧皱,背靠书架思绪极度混乱:忽而惊奇c忽而狂喜c忽而鄙夷困惑惆怅五味杂陈!半晌说不出话,憋得脸色发白鬼使神差地问:“他娶了谁?”
“七皇子妃乃陛下钦点,平嘉侯的嫡长孙女儿。”容佑棠告知。
“他真的成亲了?”卓恺屏住呼吸,双拳紧握。
容佑棠安慰性地拍了拍同伴胳膊,正色道:“事关兄弟的亲事,庆王殿下从不开那种玩笑,再过一阵子消息估计就传开了。”
卓恺眼神发直,先是皱眉c继而整张脸皱着,呆愣良久,才干巴巴应声:“哦。”
“恺哥,你别想太多。”容佑棠复又拍拍对方胳膊,含糊地宽慰。
书房内一片静谧。
卫杰挠挠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及时咽下冲到喉咙口的一句:七殿下总算被陛下押着成亲了!兄弟,恭喜你啊!
“哗啦哗啦”窸窣声响起,容佑棠埋头整理满满一木匣的信笺,按收信顺序严格排列,得空了便拿出几封重温,经常独自在书房内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往往出神凝视庆王笔迹,随手提笔写信回京,总有说不完的话。
“啪嗒”一声,容佑棠合上木匣搭扣,珍而重之将其塞进抽屉深处,转而取出另一个更小的木匣里面装的是借条。
期间,卓恺仿佛入定了一般,靠着书架垂首沉思,唇紧抿。
“咳咳。”容佑棠清了清嗓子,弹指掸了掸一叠借条,其中不乏年代久远陈旧泛黄的纸张,慨叹道:“迄今为止,喜州总共拖欠粮二十三万石c白银二十万两!”
“负债累累呀。”卫杰配合地开腔,故意不看卓恺,安慰道:“不过,那些都是前任知府们欠下的,他们倒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让你接手还债。”
“倒也不全是旧债,其实我也签了两张欠条了。”容佑棠尴尬表示。
“没办法,被逼无奈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粮没钱办不成事儿。”卫杰说话的同时,余光屡次飘向卓恺。
容佑棠把其中陂州的两张欠条放在最上面,苦中作乐,笑道:“我日夜盼望尽快无债一身轻,可那是不切实际的,借条得慢慢儿地销,着急也没用。兄弟们,走!咱们去清河村转转,巡查夏收和搬迁情况。”
“好!”卓恺蓦然一声大吼,失控失态,大踏步往外走,匆匆说:“我去备马,你们到门口等着。”
“哎!”卫杰的阻止慢了一步,卓恺背影消失后,他才说出下半句:“我不用你备马。”
“让他去吧。只要不出格,随他怎么发泄。”容佑棠叮嘱道。
“纠缠好几年,早结束早了,七殿下成亲后应该会有所顾忌,让卓公子重新过清静日子吧。”卫杰小声嘟囔,由衷为朋友感到高兴。
容佑棠换上马靴c拎着马鞭,心中郁结一股怜悯悲凉苦闷之气七殿下待恺哥应有真情实意,可他终究屈服于陛下的圣旨,竟然在皇后孝期以冲喜的名义成亲了!
假如有朝一日,陛下也强硬下旨命令殿下成亲
我们的将来,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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