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贝克小姐,感到纳闷,她“做得成”的是什么事。我喜欢看她。她是个身材苗条c□□小小的姑娘,由于她像个年轻的军校学员那样挺起胸膛更显得英俊挺拔。她那双被太陽照得眯缝着的灰眼睛也看着我,一张苍白c可爱c不满的脸上流露出有礼貌的c回敬的好奇心。我这才想起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或者她的照片。
“你住在西卵吧!”她用鄙夷的口气说,“我认识那边的一个人。”
“我一个人也不认”
“你总该认识盖茨比吧。”
“盖茨比?”黛西追问道,“哪个盖茨比?”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说他是我的邻居,佣人就宣布开饭了。汤姆一布坎农不由分说就把一只紧张的胳臂插在我的胳臂下面,把我从屋子里推出去,仿佛他是在把一个棋子推到棋盘上另一格去似的。
两位女郎袅袅婷婷地c懒洋洋地,手轻轻搭在腰上,在我们前面往外走上玫瑰色的陽台。陽台迎着落日,餐桌上有四支蜡烛在减弱了的风中闪烁不定。
“点蜡烛干什么?”黛西皱着眉头表示不悦。她用手指把它们掐灭了。“再过两个星期就是一年中最长的一天了。”她满面春风地看着我们大家。“你们是否老在等一年中最长的一天,到头来偏偏还是会错过?我老在等一年中最长的一天,到头来偏偏还是错过了。”
“我们应当计划干点什么。”贝克小姐打着阿欠说道,仿佛上床 睡觉似的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好吧,”黛西说,“咱们计划什么呢?”她把脸转向我,无可奈何地问道,“人们究竟计划些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便两眼带着畏惧的表情盯着她的小手指。
“瞧!”她抱怨道,“我把它碰伤了。”
我们大家都瞧了——指关节有点青紫。
“是你搞的,汤姆,”她责怪他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确实是你搞的。这是我的报应,嫁给这么个粗野的男人,一个又粗又大又笨拙的汉子”
“我恨笨拙这个词,”汤姆气呼呼地抗议道,“即使开玩笑也不行。”
“笨拙。”黛西强嘴说。
有时她和贝克小姐同时讲话,可是并不惹人注意,不过开点无关紧要的玩笑,也算不上唠叨,跟她们的白色衣裙以及没有任何欲念的超然的眼睛一样冷漠。她们坐在这里,应酬汤姆和我,只不过是客客气气地尽力款待客人或者接受款待。她们知道一会儿晚饭就吃完了,再过一会儿这一晚也就过去,随随便便就打发掉了。这和西部截然不同,在那里每逢晚上二待客总是迫不及待地从一个阶段到另一个阶段推向结尾,总是有所期待而又不断地感到失望,要不然就对结尾时刻的到来感到十分紧张和恐惧。
“你让我觉得自己不文明,黛西,”我喝第二杯虽然有点软木塞气味却相当精彩的红葡萄酒时坦白地说,“你不能谈谈庄稼或者谈点儿别的什么吗?”
我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用意,但它却出乎意外地被人接过去了。
“文明正在崩溃,”汤姆气势汹汹地大声说,“我近来成了个对世界非常悲观的人。你看过戈达德这个人写的《有色帝国的兴起》吗?”
“呃,没有。”我答道,对他的语气感到很吃惊。
“我说,这是一本很好的书,人人都应当读一读。书的大意是说,如果我们不当心,白色人种就会就会完全被淹没了。讲的全是科学道理,已经证明了的。”
“汤姆变得很渊博了。”黛西说,脸上露出一种并不深切的忧伤的表情。“他看一些深奥的书,书里有许多深奥的字眼。那是个什么字来着,我们”
“我说,这些书都是有科学根据的,”汤姆一个劲地说下去,对她不耐烦地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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