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风还未袭出,背后却猛地一痛。
这一痛如钻心彻骨,似是尹不争的七十六根钢针一齐穿了进来一般。
可尹不争还在他眼前,在他身后的却另有其人。
王越葭一转身,发现后背上插了一把匕首。
那伤口处正汩汩流血,血滴地上,如绽了数朵红梅。
而握着这匕首另一端的人,竟是他一心想要拯救的杜秀!
王越葭仿佛才意识到他背上一道伤是杜秀所赐。
可这张美若幽兰的面孔,却仿佛给了他一记更可怕c更致命的伤。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肯还手,不愿拔刀,只反手一把攥住杜秀的袖角。
这一抓却好似用上了他几十年来积攒下来的力气,用力地几乎要把这片衣袖给攥碎。
杜秀抬头看去,只听王越葭凄声问道:“为什么?”
他这一问仿佛是心肠寸断,断得陆羡之都听得不忍了。
杜秀听得眸光猛然一颤,嘴唇动了动,只发出细若蚊蝇的一句话。
“我不能让你伤了程庄主。”
话音一落,王越葭的面上在一刹那间变得毫无血色。
他这一年来的一番坚持,他引以为傲的满腔义气,仿佛都被这句话给切断了c搅碎了,然后再被人踩在脚底狠狠践踏。
但不等他再问杜秀什么,程秋绪便已阴魂不散地袭来。
王越葭连忙推开杜秀,以双掌对上程秋绪的一剑。
可他推开的同时,也让杜秀的那把匕首脱出了他的后背。
这一脱几乎又是血溅十步,痛得他五脏与六腑几乎都脱了位。
可他仍不肯倒,仍不肯退,仍要奋力一搏,拼死一战。
即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为什么而搏,能为什么而战。
下一瞬,程秋绪这缥缈诡异至极的一剑便被王越葭的双掌夹在了手中。
王越葭看着白白嫩嫩,却是一头山中的猛虎,即便是胸前一刀,背后一刀,仍是掌力惊人,势气不减。
只可惜程秋绪这一剑却是佯攻。
这一瞬间,他真正的杀招却在他的指上。
他下一刻便急出一指。
一指便按在了王越葭的左胸。
原来这“红袖金剑”不仅在他的剑上,也在他的指上。
这一指按得轻轻巧巧,可王越葭却好似被一记重锤打在胸口,一下子便飞了出去。
他飞出去的时候,仿佛就已受了极重的伤,连身形都来不及调整,重重落地之后,还在地上翻了很久。
而他所翻之处,皆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殷红。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从杜秀的那一刀,再到程秋绪的那一指,白少央根本来不及搭救,只能看着他在地上翻滚,看得仿佛连心也和他一道翻下去了。
而陆羡之瞅着这一道道殷红,只觉得这血痕像一道道利箭一般戳在他的心头。
郭暖律依旧不言不语,可一只手已死死地攥成了拳,另外一只手则搭在了腰上。
叶深浅看得一双眼都要滴出血来。
他几乎在下一刻就要冲到王越葭身边。
可躺在地上的王越葭忽然动了一动,然后翻了个身。
他这一翻身,就深深地看了叶深浅和陆羡之一眼。
别出手。
程秋绪有埋伏,你们现在还不能出手。
他虽然没有真的说出这些话,叶深浅和陆羡之却已经读懂了他这一眼的警告。
可是程秋绪的那一指已经搅乱了王越葭的内息,即便十八天罗阴阳功也救不了他了。
王越葭只觉得面上投下了一道骇人的阴影。
他一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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