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为军中士兵们改善下生活条件,
二位整顿军纪,以这暂时小憩的时间重整军中风气,好好操练一番。
而皇甫司文信中点名,欲让皇甫靖在此期间远赴军营亲自整顿军纪,操练八方士兵。
一来,可增强军中士气避免休战引起的消极怠惰,二来,也为皇甫靖日后从军路铺条康庄大道,正式在战地前露露面。
皇甫司文信上还说需尽早回复,最迟,也不过三日后便要出发,傅蓉见状,特来寻皇甫靖商量此事。
夫君常年驻守北疆不在府上,皇甫靖又终日沉迷练武不通人情,这偌大一个皇甫大宅,全靠她一人支撑着,而这,也造就了傅蓉雷厉风行极具魄力的性格。
但她再是强大也好,骨子里也终究是个女子,为人妻为人母,在那强悍外表下的女儿柔情也并未泯灭。试问谁愿意自己个含辛茹苦养大的独子去那条件艰苦战事频繁的边疆受苦呢?
但傅蓉心中也明白,此事对于皇甫靖而言,也是在军中树立威信的绝佳机会,两项权衡下,她故把决定权交予了皇甫靖,一切看他自己思量。
皇甫靖因着方才那事心情有些不顺,正暗暗生着闷气,眼下听了这个好消息总算是舒畅了不少,毕竟随着他爹从军打仗,一直都是埋在皇甫靖心中一方小小心愿,眼下他爹终于松了口,有了要好好培养他的念头,皇甫靖自然是开心的。
但他眼神扫到一旁只静静听着的温如沁时,脸上又垮了下来,想着现如今杂事一箩筐,还是先缓一缓,便同傅蓉提议,自己过几日再答复她。
傅蓉只当他心里另有考虑,也不强求,半喜半忧地出了门,临行前她看了看他,温如沁回以一温柔笑脸。
“你不是如沁!”
他游刃有余地转过身,迎接盛怒的皇甫靖。
温如沁坐在那里,突然很想大笑出声来。
皇甫靖显然还在气头上,只一遍遍地低声不知喃喃什么,总归是生气的,他对他太了解了,因而温如沁也看穿了皇甫靖此刻的慌张。
“哦?我不是温如沁,那我又是谁呢?”
他觉得好玩,顺着问下去。
皇甫靖却脸色一变,无疑这句话戳中了他的逆鳞,只见他忽地从床上坐起来,健壮的胸膛起起伏伏,目光紧锁着他,这给了温如沁一种,或许下一刻皇甫靖便要走过来,再也忍不了似得狠狠给他一拳。
也是,皇甫靖何必再忍呢。
他在这个平静无常的早上,毁掉了皇甫靖的一切。
他毁掉了皇甫靖心中挚友——那个脾气温和待人友善的温如沁,毁掉了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独有的兄弟之情,毁掉了皇甫靖在过去数年间一只坚信不疑的东西。
他真是太残忍了。
但却一点也不后悔。
他花了七年的时间为皇甫靖造了一个团圆美满的梦,而这个梦也同样属于他自己。现如今,他又要亲手把这个梦打碎了。
没办法,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妒心。
当他亲耳听到皇甫靖一遍遍,一遍遍地说着自己对容宝金的情意时,他方明白,原来这种复杂而多变的人类情绪,也是可以要命的。
并非一刀一剑血肉模糊,却是比这还要痛苦上百分的折磨。
他故觉得,
也是时候剥下他这层皮了。
眼前人一如既往,冲动而鲁莽,偶尔顽劣,极富有小孩天性。
皇甫靖此刻是极度生气的,这情绪盈满了他浑身的每一处,他的眼神与呼出的气息。
但这还不够,他内心的邪恶因子在不断的叫嚣着,沸腾着,他想象着皇甫靖在瞧见他摘下这幅名不副实的面具后的震惊,那种足以将他浑身血液都凝固的情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