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凡,砸在江面上腾起了几米高的水柱。而此时福建水师“扬威”号也带着另外的七舰赶到了附近。其他舰的官兵此时也已经完全肃清了战斗,不知道他们是想观战呢,还是想参战,总之各舰不但把所有的灯火全部点亮了,而且许多官兵都点起了火把。此时的江面真是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而那冲天的水柱也是格外的显眼。
段镇南气坏了。两舰相距不到两百多米,野猫号已经不能动弹了。在他已经告诉了几个炮手准确的射击诸元之后,还能打偏这么多,实在是让他暴跳如雷。而且最可气的是各舰的士兵们都在不停的叫好。虽然其实没有人在讽刺,但是段镇南听的分外的刺耳。段镇南冲到炮台上一把将一名炮手揪了下来:“你们他的怎么瞄准的?”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雷鸣般的叫好声。接着段镇南身边的士兵们也纷纷大叫起来:“投降了投降了”
果然,蝮蛇号上一面白旗正冉冉升起。
“哇靠,不是吧,这也行。法国人太菜了吧。都没打到他。”段镇南张大着嘴,仅盯着那面由水兵内衣临时改制成的白旗。
蝮蛇号上如今只有二十八人,指挥官是一位海军中尉。听到炮声响,站在甲板上的中尉一慌,身体一晃,就滑落入江中。本来就已经士气低迷的法军官兵就更无斗志了。而且眼看着野猫号已经停了下来,舰上火光冲天。前面三艘中舰挡路,后面还有十余艘舰艇正在追赶,大家一商量,一致同意投降。
见到蝮蛇投降,最气愤的莫过于许寿山了。对于那些绿营水师,他从来就没把他们当成水师。可惜啊,今天却偏偏是这些家伙唱了主角。而且剩下的最后这点残汤剩羹看样子这些家伙也不准备放过。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忙活了一晚上,到时候落个一炮不发,这跑龙套配角也当的太窝囊了。于是,他咬牙切齿的对着野猫号大吼:“开炮开炮开炮”
首先是振威上的那门法国造70磅前膛钢炮开火,然后飞云和济安上各自的一门160的重炮也相继怒吼起来,再接着那些40磅炮也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震耳欲聋的炮声把皮埃罗惊醒。他被硝烟呛的急促地咳嗽着,费力地拱了拱身,才从库博身下爬了出来。库博双眼紧闭着,脸色苍白,军服已被气浪撕裂成条条碎絮,鲜血正从身体多处流淌出来。可能是刚才皮埃罗翻动他身体的动作太大,此刻他的嘴里正在呻吟着,可惜不但声音微弱,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
他本能的大喊起来:“医生医生在哪里?”可惜,回答的他的只有又一颗呼啸而来的炮弹,舰艇上到处都是火光和爆炸声,昏迷中的库博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见到两次救护自己的恩人苏醒过来,少校心情格外激动:“库博,库博,你还好吗?”
可是,库博显然神智并不清醒,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妈妈,妈妈,我好害怕,好冷。我想回家。”
又一发炮弹打来,一声爆炸过后,半个头颅向少校飞来。少校把头一侧,躲了开去。顺眼望去。一名少尉正躺在不远处,还剩下的半个脑袋不停的往外流淌着红色c白色的液体。他的手c脚还在不停的痛苦的抽搐着。皮埃罗拔出了他的左轮手枪,对着少尉开了一枪。上帝保佑这发不是空弹,少尉少受了一点痛苦。
少校把左轮手枪随手一丢,抱起库博直向弹药库走去:“不怕,我们这就回家”
两分钟后,野猫号发生剧烈爆炸,终于结束了它被肆虐蹂躏的命运。
夜已经很深了。马尾港依然一派繁忙景象。不过,无论军民,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比过年还要高兴。也是,自打四十四年前第一次鸦片战争算起,朝廷什么时候打赢过西洋人啊?虽然如今已经是三更天了,可是许多百姓还是在大街上溜达。三个一团c五个一伙的兴高采烈的聊着刚刚结束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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