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角落就是“经济部特种调查处海城办事处”,不过,许多消息灵通人士都习惯称之为海城中统三组。
办事处处长也即三组组长白小天,此刻正端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貌似悠闲的看着刚拿到手的《大公报》。
8月19日国民政府实行“经济改革”,发行“金圆券”。同日市场价格按当天价格冻结,其中粳米限价为每石面粉为每包762元。之后各地米市大多停业两至三天。复市场之后,粮价涨势虽缓,但是市场一片萧条。“限价之结果,已使米源稀少,致成粮荒”。
白小天将报纸一放,叹了口气。粮食限价出售,必定会使米商亏损巨大。而这限价的时间也不可能太长,一旦限价取消,可以想象米价必定是立刻飞涨。而这刚发行不久的金圆券无可争议的将步法币的后尘大幅贬值,普通百姓又要倒大霉了。
正叹息间,门猛的一下被推了开来,把他吓了一跳。
匆匆进来的是他的妻子赵湘琴和小舅子赵宗琪,两人脸上都是清一色的焦急。
“出什么事了?”
“姐夫,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手上的小黄鱼(金条)全部被强行兑走了。”妻弟哭丧着脸,上来就拽住他的胳膊不放手。
虽说他结婚七年了,但是其实和这位妻弟并不熟悉。因为妻弟一直在常德老家做生意。而且结婚的时候,他还在76号,当时很被这位自诩“爱国商人”的妻弟不齿。看他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定然是遭到了天大的麻烦,否则他断是不会千里迢迢上门来求援的。不过,他这冒冒然的一句话让白小天摸不到头脑,于是转头望向妻子。
赵湘琴连忙说道:“四天前,常德的警察局直接把小弟请去了,说是政府有规定要强制收兑民间的金银外币。小弟手上的金条c美元c银元大都被兑成了金圆券。可现在市面上到处都在传这金圆券会和法币一样会大贬值。小弟急了,生意也没心思作了。这才上门来找我们帮忙。”
“什么价兑的?”
“黄金每两兑200元,白银每两兑3元,银元每枚兑2元,美元每元兑4元。这还是我报了你的大名,原本他们开口比这还要低两成呢。”赵宗琪的脸色苍白:“那些家伙简直不是人。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哪知道这么狠,直接就把我们拖到刑房里。如果不是报了你的名字,想要不按照他们说的价格兑,恐怕我不死都要脱成皮。这这是什么世道啊!”
白小天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这价格是政府规定的,只怕我也无能为力。”
赵宗琪身子一软,要不是赵湘琴在一旁搀着他就直接摊倒在地上了。赵湘琴欲言又止,眼中尽是焦灼之色。
“这样吧,你手上有多少金圆券我帮你想办法全部换成美元或者金条。不过,你毕竟是要打开门做生意,这以后”
赵宗琪一脸果毅,将话打断了:“姐夫,我想过了,这世道生意没法做了。今天收了一摞钱,不定明天就成一堆废纸了。法币上我已经吃了大亏了。金圆券?我看非把我们这些小商家个个弄得倾家荡产不可。我决定了,现在就回去把生意结了,甭管多低的价,我尽快把铺子转出去。”
“也好。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有朋友在新加坡开厂,一直叫我过去合股。我想了结了生意之后过去看看再说。”
“嗯,也好。”白小天点点头:“我看这金圆券只怕比法币会跌的还要快,还要猛。你速去速回,就不要斤斤计较了。正好,我本来正打算委托人将老家的房和地处理了。现在就拜托给你了。”
“老家的田地全卖了?”赵宗琪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会局势糟糕到了这个地步吧?电台里不是一直说捷报频频吗?再说共军在南方也没有部队呀!”
“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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