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恐怕到的晚间,她为争男人在酒楼撒泼的消息肯定会传遍整个海城官场,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叹气。不过,这与早就戴在头上数年的汉奸文人的帽子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有些便宜了白小天这个家伙。
她站在路边,正要招手叫黄包车。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她的身前。
帘子掀开半边,露出了戴着礼帽架了副宽边眼镜的白小天的半边脸:“快上来,我有话和你说。”
不等她反应,帘子又垂下了,白小天隔着帘子说道:“伙计,麻烦你去买两个火烧,钱等会儿和车钱一起结。”
“好勒。”车把式应了一声,下车而去。
白露上的车来:“你怎么没追上去?”
“这事以后再说。”白小天一脸正色:“我下楼刚追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了。刚才我只想着帮老左摆脱盯梢,可就怕治标不治本。”
“你是说?”
“老左被跟踪有三种可能。一是他和那家伙有私人恩怨或者那家伙想敲诈他,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容易了。我可以帮他不露声色的了结了。二是这个家伙发现了老左的什么马脚,但是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因此没有报上去,只是自己跟着他希望找到线索。如果是这样,虽然麻烦,但也还好办。最怕的就是第三种情况。军统方面已经盯上老左和春来茶馆了。他们希望用此来钓鱼,顺藤摸瓜。如果是这样,一个不好,就会出大事的。”
“那你说怎么办?”白露的眉毛拧了起来。
“我现在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办法。不过,军统那边的特情不少都是从原来中统调过去的,再说我也有些经验,所以我想到春来茶馆去一趟,仔细地观察一下,也许能找到答案。不过,大多数特情都认识我,所以你得掩护我。”
“没问题,我听你的。”
十余分钟后,马车直接向南而去,很快到了状元桥的街尾。
车把式“吁”的一声,马车停在了春来茶馆马路对面的“马记布庄”。
白露缓缓下的车来,迈进步庄。而白小天则和车把式坐在那里聊天,只是他的礼帽压得低低的,又戴上了副宽边眼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走到跟前只怕也认他不出来。
小半个时辰后,白露买了几尺花布,上了车。
马车徐徐向前。
“怎么样?”白露有些迫不及待。
白小天脸色阴沉,摇了摇头。良久才说道:“具体有多少人我不清楚,但我发现了一个算命的老头。”
白小天虽然只说了半句话,但白露已然明白了:“那怎么办?”
白露虽然不认识左玉明,也不知道春来茶馆的地下室实际上是海城地下党的谍报站,但还是能想象得到一个市委书记被敌特发现的严重后果。
白小天不说话,手指在座位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必须立刻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左玉明,否则包括彩虹小组在内的整个海城地下党都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而且绝对不能用正常的组织渠道,否则那就是引火烧身。此外他也担心如果通过常规的消息传送,时间上可能来不及,谁知道军统方面有多久的耐心呢?而且每耽搁一分钟,就有可能会多一名同志暴露。
只能这样了。白小天停止了敲击,凑到白露的耳前,小声地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
一阵耳语。
白露偏着头,想了一会儿:“你确定他能明白你的意思?”
“应该没有问题。”白小天想了想:“不过为防万一,我会同时通过正常的渠道向外面传递明码消息,告诉联络员老左曝光了。我想他们也会有行动的。”
“好吧。这事交给我了。”白露一口应承了下来。
左玉明匆匆离开卢记后,没有向南返回春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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