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它还没定下来。”有莘不破催促道。
“让他去吧。”江离说。这少年的话,连羿之斯都对之有一种信任感。他毕竟是当世之雄,决断明快,知道时机稍纵即逝,于是不再多说,落日弓一晃,幻变成一把巨弓,两臂肌肉坟起,成为两只巨臂,左手持弓,右手抓起有莘不破并在一起的双脚,用“巨灵诀”把这个年轻人射了出去。
有穷大箭手,当真名不虚传。这一箭正好捕捉住依然处在疯癫状态中的蛊雕狂呼的一瞬,有莘不破才觉被风刺得两耳剧痛,便已一头撞在蛊雕的上颚。他知道只要给蛊雕牙齿咬中,那就万事皆休,头一碰“壁”,马上往蛊雕喉咙里钻,蛊雕是吃惯人的,但这次眼睛初盲,舌头还来不及搅动,某块自己送上门的“食物”便通喉而下。它想也没想,咕噜一声咽进了肚子。
有莘不破进了蛊雕的食道,还没来得及展开拳脚,四周一股又黏又酸的黏液早把自己裹住,挣不脱,踢不断,片刻,便觉连力气也被这黏液吸光了。如果不是一身的护体真气,刚到咽喉怕就得被腐蚀得体无完肤,但饶是如此,觉得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不但身体,连头脑也越来越模糊。这种濒死的情况,他经历过一次:在大荒原,他曾有过这样的体验。那时候有羿之斯救他,现在呢?有谁能来救他,有谁会来救他?
他突然又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祖父,祖父的训斥;祖母,祖母在他睡觉前讲有莘氏的故事;阿衡师父,偷吃阿衡师父煮的清汤他突然想起了江离,想起救了他反而被他责骂,想起和他打赌却输了,想起他召唤来怪兽强迫自己洗澡。呵呵,如果我能出去,他肯定又要给自己里里外外地再洗个干净,突然,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两个人真气浑然一体的那种体验。
他的力量本来已经消散得干干净净,仅剩下一点自幼修成的护身真气苦苦支撑,这时足太阳膀胱经和足少阴肾经却无端端涌出两股相逆相反的真气,循经脉而上直透丹田,在丹田中龙虎交会以后,又分为阴阳两道,分别顺着手太阴肺经和手少阳三焦经,汇聚到有莘不破一直紧紧握住的掌心之中。
蛊雕渐渐冷静下来,羿令符抱着银环蛇默默发呆。羿之斯暗暗着急,看江离时,只见他双眼紧闭,两手虚抱成圆,两只手的掌心闪动着若有若无的光华。
“难道他在隔空传功!这c这以他的功力,怎么可能做到?”
江离深情无限地睁开眼睛,悠然唱道:“桃之夭夭”
蛊雕终于静了下来,倾听着这个虚空世界的呼吸声。“哼哼!”它残酷地笑了,因为它已经察觉到人类的气息。它在狂喜与狂怒的交集中向羿令符的方向迈去,但刚刚跨出一步就顿住了。不对!这气息的数量不对。这个空间之内,有六个生命。就算那条蛇还没死掉,也应该只剩下四个。自己刚才明明已经吞掉了一个,怎么反而多出了两个?
就在蛊雕预感到一种不祥的时候,它的肚子突然感到一阵悸动。它明显地感到:有第七个生命诞生了,而且正在迅速地壮大。在一瞬间它忽然清楚了:七个生命——两个在自己体内,五个在自己体外。就在它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打断了它的思考,无数锋锐的事物在它体内翻搅着,刺破它的肠,刺穿它的胃,但仍然无法穿透它的肌肉和皮肤,那胡乱寻找出口的痛楚突然向上下两个方向蔓延,就在蛊雕刚刚产生大恐怖的时候,一阵穿透脑腔的剧痛让它连恐怖的感觉也失去了。刀枪剑戟般的树枝从蛊雕的眼耳口鼻中生长出来,一弹指间枝开叶茂,再一弹指繁花似锦,红艳艳的桃花把这个空荡荡的幻境点缀得诡异而华丽。
羿之斯和羿令符看得目驰神炫,既叹息这杀戮的华美,又惊于这杀戮的残酷。
在桃花拥簇中,一个桃子迅速成长,开始只是拳头大小,十弹指间长成五六尺方圆。这颗变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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