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颖尽管内心爱慕如江海翻涌,却只眸光略略晶亮了些,一直未有太过明显的行为举止,与齐雅茹相比,她算是隐讳的多了。
见齐文昊看过来,她礼貌微笑,“齐公子莫责怪茹儿妹妹,小女儿家的爱慕之心恐怕除了自己,他人是无法明白的。”她说是齐雅茹,也同样暗指自己。
齐文昊温雅淡笑,“若是换作白小姐该比茹儿含蓄多了,便不会凭白惹得他人笑话。”
白思颖笑意略显勉强,以为她喜欢隐忍?
这世上啊,做什么事得掂量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没有那个资本,承不承担得起那个后果。若她是齐雅茹,这些年用得着苦读诗词钻研学问?她又不考功名,还不是为了接近那人一步?
与齐文昊闲聊了几句,正欲寻个机会接近羽景之,便闻得齐文昊突然问,“不知白姑娘可曾派人去看望过晋远?”
“我为什么要派人去看他?”白思颖的不解脱口而出。
齐文昊眸光掠过几许深意,道,“白小姐竟不知?”
她要知道什么?白思颖不喜欢打哑谜,但也耐着性子随着他问,“陈公子今日怎会没来参加宫宴?”今日倒是有些异常,平日她出现的地方,陈晋远早就贴上来了,今日倒是迟迟未见。
齐文昊眸光轻闪,语含深意,“若是晋远知道白小姐直到如今还不知他伤重在床,想必难掩难过。”
白思颖面容微怔,不懂一向温雅待人的齐文昊怎会说出如此失礼的话,她还未出阁,怎能将她与某个男子有所联系,这若被有心人听到,还不得误会她和陈晋远有什么?
“齐公子何意?”柔柔的语气里暗含冷意。
齐文昊面色仍是温柔淡雅,然嘴角笑意却隔了层疏离,“晋远为白小姐挡下灾祸,如今还躺在家中下不了床,我前两日去看望时,晋远的伤势不仅未有见好,甚至隐有加重。”他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声,他和陈晋远关系不深却有关心,然见到他躺在床上却都不能动,且吃喝拉撒都要人侍候,想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答应的事总归要做到,他只道,“如今晋远惦记着你,白小姐若是愿意便派人去问候一声吧。”也省得陈晋远日日翘首以盼。
他未要求白思颖如何,就像他的妹妹齐雅茹追随陆柏源身后多年却不得其心,他也同样未针对过陆柏源,感情这种事,向来是双方向面的。
白思颖心惊,陈晋远重伤?这陈尚书还真下的了手。
她皱眉,见齐夫人正在安慰齐雅茹,无人注意这边,便放心的道,“齐公子这话我可不敢苟同,那日的事我从一开始便无从辩解,陈公子顶撞了公主殿下,却被齐公子说成为我挡灾,可曾想过我的名声?”
她这话隐射自身委屈,埋怨夏清妍独断,亦是将陈晋远与她撇的开开的。自从那日齐雅茹提醒了自己,她虽没太过放在心,但谨慎的性子让她回家后就稍稍提点了她的父亲,然从这些日子焦头烂额的父亲来看,终是被齐雅茹一语中的,夏清妍动手了。
可事后她从父亲那旁敲侧击,却得知是陈尚书在暗中施压!那日店中发生的事只在京都名流圈里相传,她父亲母亲岂知这里头还有这桩子事?他陈晋远到底是尚书府的嫡长子,亦是陈尚书唯一的儿子,如今她只愿再也别与陈晋远扯上关系,哪敢派人上门再惹得陈尚书不喜?
“言尽于此,白小姐如何做我不干涉。”齐文昊说罢转身离去。
白思颖垂脸陷入沉思。突然,她感受两道犹若实质的阴蛰目光锁定自己,猛然抬首,陈展的视线刚好移向齐文昊,他眯着小眼打量着,最后再度恨恨的刺了她一眼重重一哼。心中一惊,心知定被陈展误会她与齐文昊有什么,这可怎生是好?
冷不丁的素手被握,白思颖惊得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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