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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手,却也不算高手,要这般耗费,决然当之不起。

    尤其是当这个伤者是寻常手段难以奏效的纯阴之体的时候,凌厉的“多半要死”,大概也就成了“必然要死”。

    他不敢等待,怕邱广寒的血凝太快,已经催动掌力,硬将自己的内力从那透肤而破的灵台细针之中挤了进去。

    拓跋孤只在一边看着。倘若换作旁人,这般一针插入灵台穴之中,怕是早已身亡,也便只有邱广寒,方经得起这样异常手段。他不知凌厉在此之前也足足想了一个多时辰,并无想到别的办法,与其犹豫,不如决绝——连透胸的银链都不曾令邱广寒立死,区区一个于她并无妨害的穴道算什么?

    他同样想得很明白,邱广寒的穴道并不是消失了,而只是被纯阴体气充盈而保护起来。他没想出对付闭穴功的办法,可也有最单纯直接的手段——以锐器将穴道刺穿。血脉终究是能寻得到的吧!也并不需要依靠血脉太久,因为,待到自己的内力涌入邱广寒的身体,她的纯阴之体,大概就要消失了;她的一切,就要恢复为常人了。

    他甚至考虑得更远:他想到了那个一年之期。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赢了,因为一个成为了常人的邱广寒,是永远没有机会“变坏”的,她的所有的那些危险,都不会再出现。所以,纵然自己身死,应该也不算不守信约吧?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将手掌按在她灵台穴的创口之上。丝丝真气顺着锐针,透入她的身体。迫不得已,否则,我也不想改变你的——纵然你从此能够练武,能够做很多很多以往不能做的事,可那些东西和你原本的纯阴体质,到底哪一个更能保护你呢?

    邱广寒体内涌动的气息将自己的力量反推过来,凌厉早有所料,一上手已用了十成的气力竭力推去,手心与她的脊背只见那痛楚难当的滋味,他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竭力聚敛起精神,回忆心法,将那内力真的想象成一股细细的丝线,透入邱广寒的筋脉之中。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停不下来了。一切都开始了,所以,一切都结束了。

    哐。

    哐的一声,是黑暗,是他脑海里,标志着他失去思想的能力的黑暗。心法施展开来,他浑身骤热,脸上的炙红也蔓延了。

    拓跋孤看到他的这种表情,就知道他这办法已经奏效。他最清楚不过——青龙心法的劲力会因酒之力而放大,他给凌厉喝下去的那些酒会令邱广寒的治愈大增,却会令凌厉生还的机会愈发渺茫。

    但现在,也只愿你能支持下去。他心下道。功亏一篑的话,你们两人,都是无救。

    邱广寒的脸色始终如常,与额边已挂满汗滴的凌厉相较,她仍然足够冰凉。

    猛然间,凌厉脸色一白。这一白白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拓跋孤也吃了一惊,那红色退潮一般地从他脸上消去,而他自己似乎也突然有了知觉,竟睁了睁眼。

    与邱广寒肌肤相触之处起先的那些因抗拒而产生的轻微颤动已经完全消失,他感到一种可怕的变化,浑身力量尽向掌心涌去,而掌心已被邱广寒身体粘住,再也抵挡不住那来自她身体中匪夷所思的吸力,就如口子一开,真气有如大川奔流,源源灌入,一刹时间好似要将他浑身力量吸空。

    他勉强打起精神,回忆篇中所写,即使内力已到了对方体内,也竭力控制其去向。然而,这却令他惊奇了:真气竟自己归脉入流,沿着邱广寒的筋络一路顺了下去,好似本就是她的东西一般。

    凌厉只是松了口气,头脑里晕晕沉沉起来,恍惚间想起自己恐怕已然要到极限。原本心法之中所写更要复杂得多,决非一个灵台穴就能轻易完结,但看来自己却已不需要那么做,也做不到。如此便要结束了么?

    这一边拓跋孤看出他汗已出虚,肤色逐渐地灰了下去,正自摇头,忽听屋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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