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见手腕上黑沉沉的已缠了不知何物,心中不由一骇,撤剑后退,才看清暗处又走出来一人。
慕容公子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呢?语声竟又熟稔得很。
哼,你少要多管闲事。慕容荇显然认出了此人,嘴上虽不放松,却显见也有些忌惮。
难道你不要自己的手了么?那人扯了扯手中一物。这细长的东西直连到了慕容荇腕上,月光下赫然发着金色,竟是一把金丝锯。
慕容荇不敢再反抗。那人收去了金丝锯,将地上那剑一甩还到慕容荇手里。你几时做事也如此冲动了?他不紧不慢地道。不过是个小小的凌厉。
你为何护着他?慕容荇心怀不甘。
那人看了凌厉一眼。后者仍未醒来。你又为何定要置他于死?
慕容荇哼了一声,也不回答,还剑入鞘。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那人微微摇头。本来有事相商,现下这里多了一人,气氛全然没有。
说点事情,还想要什么气氛?慕容荇没好气。
谈事情自然要气氛了。
你耍我是么?
那人咳嗽了一声,睨了慕容荇一眼。慕容公子想来最近颇有奇遇,好像着实不怎么把在下放在眼里。
慕容荇闻言倒是略略一怔,随即终于露出了笑意来,道,岂敢岂敢,洞主说的是,此刻说话的确多有不便,那便一切都听洞主的安排?
听我安排——那你先回去吧。那人道。我出来的时候,令师妹已经在找你,你逗留久了,怕她要生疑。
那凌厉
凌厉交给我。
慕容荇心中多有不甘,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悻悻离去。
那人与月光下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瞟着凌厉。
算你运气好。他的声调,不高不低。
凌厉总算有几分清醒了,微微睁开眼睛,却看不清这张背光的脸。
你是他咬牙却支不起来。
那人矮身下来。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凌厉眉目微微一缩。朱雀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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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一次见到此人,他是颜知我的模样,但此刻已换回原本相貌,隔得过久,他一时竟未想起这朱雀洞主的名姓,直到他将凌厉扶了起来,他才忆起“卓燕”这两个字来。
又是你——你为什么总要救我?
你跟我还有一赌,我自然不能让你死了。卓燕道。
凌厉苦笑,现在我们还在赌什么?
邱广寒嫁不嫁人,嫁给谁人,这都没什么,反正我俩赌的是她一年之内变不变成我说的那样,现在一年未到,赌约自然不能不算。
那你就输了。凌厉抬头道。我可以告诉你——她已经不是纯阴之体,根本不可能不可能变成南璃那样了!
什么!卓燕惊而站起。凌厉,莫非你
他看了凌厉数眼。莫非你不惜牺牲自己一身武功来作弊?
凌厉笑。对了。你答对了。
你
卓燕一张除了笑嘻嘻之外从不流露出任何多余表情的脸上,终于也现出了异样的神色。这神色持续了半晌,才自缓缓退去,他终于还是笑了。
凌厉,是我看错了你。他摇头道。你这种做法,未免太令人失望了。
只要能胜了这赌局,我又何在乎手段。
但这全然不同于你当初那信誓旦旦的说辞!卓燕忍不住大声起来。你与我定下这赌约,为的不就是向我证明她不会为纯阴体质所困——现在你将她的纯阴体气灭去,却只能证明你怕了,你担心她会变成我说的那种人——哼,不要以为你为此把自己的武功都丢了便伟大得很,你这是逼我看不起你!
输了便是输了,我却听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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