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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楚地记得离开之前,他曾叫苏折羽在此地“等着”;以苏折羽一贯的听话,她绝不会不“等着”;但她却不在。

    没有预料之中迎上来的恭谨或温柔,这沉默的气息是种无可比拟的怒,似乎她这一次不合时宜的,其实也并不算太过紧要的违抗命令,是最不可饶恕的,甚至比她擅自放过苏扶风c放过乔羿的时候更不可饶恕。

    他吞咽着自己的愤怒。他知道,他是要她离开,所以在她出现之前的这段时间,他需要把愤怒吞咽掉——不能够以那样一种泄愤的方式来表达这一件事。可天知道这是不是种更可怕的方式。对苏折羽来说,沉默的c冷笑的拓跋孤,永远比一个发怒的拓跋孤更沉重,更压抑,更可怕,更令人窒息。

    门咿呀一声,在数久之后,终于偷偷地开了。

    去哪里了?拓跋孤端坐在屋子的正中,没有灯,声音却更清晰。

    苏折羽似乎吓了一跳,低下头,喑喑哑哑地道,我去叫人准备晚膳,马上——就会送过来的。

    拓跋孤沉默了良久,就是那种让她害怕的沉默。半晌,他开口。

    过来点灯。

    苏折羽依言,走近,打亮灯火。

    她才发现他面色沉郁得可怕,怯怯地道,主人——在那里商量得如何了?

    拓跋孤并没有回答。他似乎在想些什么,隔一忽儿,却又突然抬起头来。

    苏折羽,你看着我。

    她便看着他。

    她发现他的眼神中似有些东西沉下,然后,他站了起来,手指搭上他的脸颊。她有些微的紧张,向后轻轻退了一小步,却陡然被他重重一推,五指箕张的手掌,已迫住她的咽喉。

    苏折羽在哪里?他恶狠狠地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眼神中有惶惑之色轻轻一闪而过,他迫得很紧,似乎再用一分力气就能令她窒息;但是他又放她说话的余地,显然,只是威胁。

    主主人她挣扎。我我是

    还是你想死,苏扶风!拓跋孤吼着,那手心炙热得叫她难以呼吸。

    她终于不再挣扎,睁大了一双眼睛,用尽气力也努力恶狠狠地回答他:我决不会让你把她嫁在明月山庄的!

    这挑衅的语句令拓跋孤一双瞳孔都陡地一缩,如同捏小鸡一般地将她纤弱的脖颈捏过,用力摔到桌边。我只问你,她人在哪里?

    但手下的喉咙,却振动着,发出低低的冷笑。你你休想我告诉你——有本事杀了我,便没人去做你的“拓跋瑜”!

    拓跋瑜。这三个字令他眼皮微微一跳。昏黄的灯光下只见这张与苏折羽一模一样的面孔,虽然因他的手劲而憋得通红,那瞪视却又是说不出的充满不忿。

    你说不说?他的语气,转向最后的通牒。

    主人!门被扑开,扑进来的,是另一张呼吸凌乱的面孔。

    他转头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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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进来的这个苏折羽两片衣袖已几乎撕成了碎片,垂落着,沾染着零星的红迹:手腕直到前臂,皆是一片鲜血淋漓,脸孔青白,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拓跋孤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那一只手同时松了开来。

    苏扶风从他掌下逃脱,倚住桌子,狠狠喘气。苏折羽已经走上前来,便要拦在她与拓跋孤之间。

    可苏扶风偏偏将她一拉,恨声道,谁要你来,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来!

    苏折羽不答她,只低低地道,主人,折羽来得晚了,——你没事吧?

    拓跋孤看了苏扶风一眼。回想她方才的话,自然,他和明月山庄背后的密谋决定,她已然知道。

    他没有上下文地只是看着苏折羽问了一句:你也知道了?

    苏折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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