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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主人怎么了?她哑声,却仍关切,也坐了起来。

    拓跋孤略定了定神。折羽。他握她的手,另一手将被子裹上她的肩。她的指尖冰凉。

    别说话。你有点发烧。他语调总算平静下来。伤口怎么样?

    我没事,多谢主人关

    那么是昨天晚上着了凉了。拓跋孤道。我早叫你不必等我回来,你不听?

    我不是的,想着想着事情,就睡着了

    拓跋孤似乎是轻轻哼了一声,掀被下床来,将桌上那水壶放在了屋角那取暖之用的炉子上。苏折羽瞪目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却是酸疼了,眨了眨有些干涩。

    她看见他走向门口,担忧得又坐起来道,主人,披件衣服再出去吧!

    他却停住了,回过头来,似乎是愣了一晌,又走了回来,走近她,突然伸开手臂将她一搂。

    她本就不畅的呼吸立刻停止,随后才极慢极慢地一点点恢复过来。身体上的战栗倒是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胸前传过来的一整片体温。

    主人苏折羽欲言又止。她的敏锐,自然足够感觉到拓跋孤是想起了什么事。

    他不言不语地再度按她躺下,看她,沉默地看了许久,直到炉上的水冒出了热汽,将这室内变得益发氤氲。

    苏折羽喝了热水,感觉好得多了,便想起床来,却又想到他一再将自己按下的举动,犹疑着不敢便动。

    昨晚上想什么事情?拓跋孤突然开口问她。

    苏折羽重重地一愣。昨晚上那些念头,此刻想来。早是无稽已极,况且那些嫉妒之意。又怎能叫他知晓?

    主人适才又是想到什么?她不知是因为慌不择言,还是实在太想知道,竟是反问了他。

    拓跋孤没料叫她反问,略一迟疑。

    楚楚文慧。

    楚楚文慧。这四个字如同利剑一般,扎入了苏折羽的心脏。她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迫压得透不过气来,眼前竟是一阵空白的眩晕。

    果然是她么她嘴唇微动,却只是自语。

    窗外的天色,早是亮了。却迟迟仍不大亮,就像那个大漠的清冷冷的早晨,灰蒙蒙。太阳太过遥远,好似也是冷的。一切希望,迟迟不来。

    那个早晨,楚楚文慧就是那样紧紧抱住了他。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这种搂抱就变得辛苦。所以醒过来的拓跋孤——或者那时候,还是拓跋辜——觉得奇怪而不祥。

    这个随时可能临盆的女子,竟在那天早晨,发起烧来。

    尚不知幸福便会就此离己而去的拓跋辜,将最后一壶水放上屋角的炉子,来不及披上外衣。便奔出房间去找楚楚峘夫妇。这二人不放心临盆的女儿,虽与拓跋辜不睦,也早在半月前坚持搬了来附近住。

    所以他今天早晨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愕然——他惊奇自己将水放上炉子之后,又是要出门做什么。在这里,他。青龙教主,是否早已没有向任何人求助的必要?

    他的苏折羽叫住了他。令他停住了;可是他的楚楚文慧却没有——却至死都没有。他所能记住的,只是她那许多许多血,她苍白到快要消失的面色,她冷得没有半分温度的那只手,和迟迟不曾,并永远不曾到来的那声婴儿啼哭。他曾以为可以不要再想起,至少不要再这样残酷地想起。可是,若说没有命运——他的苏折羽又为何会在这样一个如此相似的早晨,也一样抱住他拼命地取暖呢?莫非就连她,也要被卷入他一再重复的历史么?

    她只是着了凉,决非伤势恶化,决非有什么危险。拓跋孤心下一再如此肯定,却还是伸手去摸她脉门,随后转到额头——他才发现她眼角竟是湿了。

    他摸她的发鬓,竟是一直湿到了枕头。怎么了折羽?他陡然心慌,想问她是否哪里不舒服,可是却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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