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十一月中旬,许昌,军旗猎猎,战鼓隆隆。
正中高台上,一身高不足五尺的中年男子气度威严的注视着台下的军阵,男子身后一员虎将长得虎背熊腰一脸凶相,杀气外漏。正是曹操和许褚,震天的战鼓声对两人没有丝毫的影响。
“吉时已到。”一个清悦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曹操又再次扫了眼整肃的军容,满意的点了点头。手足令旗一挥,沉声喝道:“大军开拔,目标南阳。”
“呜~~~~~”庞大的军阵移动开来,苍凉而厚重的牛角号声响彻四方。
全身戎装的曹操跨乘在一匹全身金黄色的战马上,对前来送行的荀彧说道:“文若,我走之后,许都的事就交给你了。”
“主公放心。”荀彧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这样的嘱咐和离别两人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次。
又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汝南。
袁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遗弃在荒野的孩子,孤独c寒冷c寂寞。
官渡的惨败不可避免的传播开来,而接下来更让人心惊的就是曹操又纠集了十万大军来攻打汝南和南阳。两地人心惶惶,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已经有一些世家大族开始悄悄的收拾行囊c家财往南方逃处,很快就蔓延到普通百姓之中,官府无力阻止。这一切都得益于曹操不久前坑杀了几万名袁军降卒。曹操”屠夫“之名不用宣传,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了,徐州可怜的百姓,官渡无辜的降卒,还要什么证据么?特别令人发指的就是“人脯”,听说曹军在没有粮草的时候,会将人肉做成肉脯,发给士兵们食用。这简直就是从地狱里来的魔鬼,河北军就不会,在没有粮草的时候,宁愿采食桑葚和河蚌,也不愿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袁熙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这一次没有荀谌在身边了,不知还有谁来劝他,抚慰他那颗脆弱的心。
他是敏感的,又是脆弱的。从小不受父母疼爱,受尽兄弟几个的欺负,可是他从不向大人告状,因为告了也没用。难道一切仅仅因为他如同历史上的郑庄公一样是“寤生(出生时脚先出来造成难产)”的孩子就如同郑庄公一样不受父母喜欢么?不,不是这样的,多少次夜里他都是这样的安慰着自己。长大后,他一直在努力,努力习文练武,努力为父亲做事,努力孝顺母亲,可是这一切他们可看在眼里过?
他们眼里只有那个风流倜傥c玉树灵风的显思吧。父亲,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把我丢在汝南,不闻不问?(其实,袁绍前后遣使十余次,都被守在黄河沿岸的曹军斥候捕获)袁熙就这样颓废了,对着北方的天空,就像一个无助的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人心开始散了,军中接二连三出现逃卒。
“袁熙,袁熙,袁熙,袁熙”声音由大及小,慢慢消失,极为恐怖。
睡梦中惊出一声冷汗,袁熙倏的一声坐起在榻上。刚才那个梦太可怕了,袁熙想来仍心有余悸。父亲死了,大哥死了,宓儿改嫁了,甚至三弟和自己也死了,死在辽东。梦境太真实了,开始分不清真假了。
这些日子袁熙一直被这些梦困扰着,挥之不去。像前几次一样,袁熙离开床榻,穿上木屐,坐到黑暗中,他不敢在睡去,那个梦太可怕。可是又太像现实。
“我该怎么办?”袁熙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告诉他们自己的这个梦么?他们会把自己当成疯子的。
该怎么办?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袁熙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自强不息。”
“自强不息。”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一个清脆的童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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