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现在不比以往了,凡是多动些脑子总是好的。”阿黛知道要自己这个一向鲁莽的哥哥拿主意,也是难为他了。“这样吧,我马上赶回去,试试能不能和蹋顿讲和,让他放了楼班,如果不能在做其他计较。”
“也只好这样了。”速仆丸见自己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只能同意阿黛的计划。“不过,你怀里的孩子也准备带上吗?”速仆丸虽然鲁莽些,但有时候还是粗中有细,至少这件事就是这样。
“你要干嘛?”阿黛突然就像个护犊子的母狮,恶狠狠的盯着速仆丸问道。
“阿黛,你误会了。”速仆丸猛然想起自己的妹妹对怀里的这个孩子重视的紧,除了她自己以外,不准任何人接近他,显然自己触到了她的逆鳞。“好歹我也是他舅舅。我能对他怎么样呢?我是想说,你带着个孩子回去不方便,其他人问起你该怎么说。”
“此事,我自有主张。”阿黛神情一松,不过仍然将孩子抱得紧紧的,许是用大了力,孩子被从梦中惊醒,哇哇的大哭起来。阿黛一番手忙脚乱才将孩子安抚下来。
“好吧,随你吧。”速仆瓦无所谓的说道,“路上注意安全,随时传消息回来。如果讲不通,就只能用强了。楼班可也是我的外甥呢。”
是夜,阿黛带上几个随从,匆匆赶回楼班部落的驻地。
蹋顿很不爽。
原本那个还流着鼻涕,整天就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楼班长大了,已经开始和自己对着干了,能和自己分庭抗礼了。这是他以前没有注意到的,在他心里楼班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都是那个得知父亲丘力居病逝后淘淘大哭的孩子,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敬畏有加的孩子。可是,他忘了,人都是会长大的,都是会变的。得知楼班居然劫掠自己的马匹,就像是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让他怒火中烧。自从他当上接替叔父三郡乌丸以来,还不曾有人敢如此伤害他的面子。而这些马匹是送给辽东公孙康的礼品,以答谢他赠送的美女,财帛。他的心里有一个计划,一个足可以使自己与冒顿c檀石槐相提并论的完美计划,而结好辽东公孙氏则是这个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蹋顿和刚刚接替父亲位子的公孙康一样,都野心勃勃。官渡一战,一直雄踞河北四州天府之国的袁家居然败了,让他有了异样的心思,要趁袁氏大败之际,趁势而起,谋夺幽州六郡,实现乌丸人历代先祖都不曾实现过的梦想,占据汉人中原地区的膏腴之地,把他们变成乌丸人的牧场。就在他为自己的雄心而激动的时候,公孙康的使者带着大量的财物和美女而来,双方一拍及合。蹋顿为表示诚意,让人将从塞外鲜卑部所得的百余匹千里良驹送给公孙康,却不想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从中劫掠而走,让他的威信扫地。
蹋顿一怒之下,领着数十名亲随,直入楼班大帐,将他擒住,楼班部众摄于蹋顿昔时之威,不敢反抗。这些人的反应,让蹋顿很满意,他们对自己这个“率众王”还是敬畏的,比之自己那个倔强的弟弟要好多了。其实,只要楼班肯低头认个错,蹋顿还是会选择放了他的,毕竟还有兄弟情义在,也不想撕破面皮。却不想楼班倔强的很,一直都不肯认错,还在那破口大骂蹋顿的不义。蹋顿本来就不是个心肠善良的人,这下彻底激怒他了,使了几个亲随当着楼班部众的面狠狠的抽了他几鞭。
想楼班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
当阿黛匆匆赶回之际,见到的是个血肉模糊的儿子。
阿黛大怒,抱着怀里的孩子找到蹋顿,破口大骂。蹋顿虽然凶狠,但是阿黛是自己叔母,也不敢不给面子,楼班就这样被救了下来。
然而,蹋顿和楼班的兄弟之情就此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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