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季芳只顿足哀叹:“唉,唉,我的姚家阿砚啊!我心目中那个清雅的翩翩佳公子啊!她怎么就是个女的呢?”
春柳虽然见着她家小姐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但还是忍不住的吐槽开了:“小姐,这姚姑娘就算先前是男子妆扮时,也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清雅的翩翩佳公子的好吧?她那明明就是一个地痞无赖啊。无非就是长的清俊些的地痞无赖罢了。”
魏季芳回头瞪了她一眼。只这一眼,就与方才那副柔弱如风中嫩柳的模样恍若两人。
“你懂的什么?但凡一个男子只要是长的清俊了,哪怕就算是他做了天大的错事,那也不是他的错,是人家逼着他做了错事的好么?所以姚公子先前那般,在你们眼中是地痞无赖,可在我眼中,那就是这整个世界都不懂他的内心苦闷,所以这才被逼着做了这么一副放浪不羁的样儿出来。”
春柳那绝壁就是第二个碧桃啊。所以她听了自家小姐的这一番歪理,面上是哦哦的赞同之色,但末了却是兴致勃勃的问着:“那小姐,现下这姚公子变成了姚姑娘,那么先前她的那些放浪不羁该怎么解释呢?”
魏季芳就又开始痛心疾首了,一面哀叹着她心目中的乱世翩翩佳公子怎么成了一个姑娘,一面就又咬牙切齿的说着,是个姑娘便罢了,但做什么要长的那般祸国殃民的?唉唉,就不能比她魏季芳长的差点儿?那样她好歹也能心理平衡下啊。
不说魏季芳在这边锤足顿地,只说那边厢魏仲羽起身去追姚砚,可只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看不到姚砚的身形了。
可洛阳城里的小倌院又实在是不少,姚砚到底是去了哪个小倌院?
最后魏仲羽想着,依着姚砚那什么都要挑最好的性子来看,她纵然是真的要去小倌院,那想必也是会去洛阳城中最好的小倌院的吧?
只是他对这小倌院又不熟,哪里会知道全洛阳城中的小倌院哪个才是最好的?
最好没有办法,只好拉住了路边的行人,问着洛阳城里哪个小倌院是最好的。
第一个路人诧异的望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知道。
第二个路人还是诧异的望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清楚。
第三个路人还是如此。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直至最后,旁侧的一个老头看不过眼,走上前来,将他拉至一僻静处,悄声的道:“小伙子,哪里有这样问的?便是那些人真的知晓洛阳城里最好的小倌院是哪个,那也不好当面说出来的啊。只这般一说,倒不是显得他去了小倌院,所以这才有了比较。哎,我看着你这么诚心的,想来也是个我辈中人。既然如此,小老儿我便与你指了一条明路罢。我与你说,洛阳城的最好的小倌院,正是某处,某处,你顺着这条路走,然后右拐,第一个岔路处再左拐,然后再右拐,然后门口种着一丛修竹的就是了。哎,小伙子,别走的这么快啊。好歹也要留下你的姓名住址才是,这样小老儿才可以没事就去找你呀。”
而魏仲羽早就是去的远了。
那老头所说的小倌院里,正在沾着口水数银票的老鸨子(注:男)正皱起了眉头。
不为其他。但凡任何人,正在专心致志的数着银票的时候,被人一掌推开了房门,那都不会很高兴。
财不露白这句话没听过么?
老鸨子迅速的将一沓银票塞到了袖中,这才望着面前那个没有眼力见的龟公,不悦的问着:“什么事?这般咋咋呼呼的?”
那龟公气喘吁吁,不成句调的说着:“不,不好了。砸,砸场子的来了。”
小倌院中排行第一的行院人家,自然没事的就有那不服气的前来砸场子。
老鸨子显然是对砸场子这事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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