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我们初来乍到,又运气不好被四姑娘逮着,她生气是该的,但杏红姐姐服侍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也这么不给脸?”
小镜子却在一旁叹气:“杏红姐姐还算是好的,四姑娘才十四,她却已经到了配人的年纪了,多半是不会跟着四姑娘去婆家了,只有我们倒霉,还要继续受苦。”
杏红正为这个伤心呢,听见此话,泪珠子就跟断了线似的,不住地朝下滴,惊得小梳子和小镜子目瞪口呆,连连问她这时怎么了。
杏红却摇摇头,什么也不肯说,拿帕子握着脸,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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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东屋里,李月娘坐在塌沿上,不停地拭泪,连声自责:“都怪我,才来就换了新衣裳,实在是太招摇,才惹了四姑娘生气。”
穆清婉安慰她道:“她是小姑娘不懂事,无理取闹呢,她又不是没有新衣裳,你别理她。”
灵秀也在一旁帮着劝:“李小姐,其实我们四姑娘不生气,她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行事没了度量。”
“因为太高兴了?”李月娘疑惑道。
灵秀笑道:“她才和我们阳兴县首富家的二公子订了亲,心里欢喜着呢,今儿同您过不去,只不过是意外罢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月娘忙道:“四姑娘已经订了亲了?那我还没送贺仪呢,正好我这里有几样针线,虽说做得不好,也算是一片心意。”
心意送给穆清莲,不被她踩在脚下才怪呢,灵秀看了穆清婉一眼,没有作声,穆清婉便接过话来,道:“我们家不兴这个,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你真要送过去,她反倒要害臊了。”
“你们不兴送?那好吧,我入乡随俗下次再见了四姑娘,我跟她赔礼道歉”李月娘道。
唉,李月娘千里迢迢地前来投奔,本来就自卑,经穆清莲这个样一闹,她就更小心翼翼了,穆清婉在心里把穆清莲给骂了好几遍,继续劝慰李月娘:“你又没错,道歉作什么?倒是她无理取闹,该向你赔不是。”
“不用!不用!只要四姑娘不生我的气就好了。”李月娘生怕穆清婉言出必行,连连摆手。
穆清婉拉着她的手,道:“她是我的堂妹,你是我的干姐姐,都是一样的人,你在我们家,尽管挺起了胸脯走路,倘若有人再敢欺负你——”她说着说着,转向灵心:“灵心,你就赶紧来告诉我。”
灵心用力地点了点头。
李月娘含着泪,没有再说什么,但穆清婉知道,她这个心理阴影,算是留下了,唉,真是千防万防,没料到穆清莲订了门好亲,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也罢,就让她再得瑟几天吧,反正那盆冷水,就快泼到她的头上来了。
安慰好李月娘,灵心捧来冰镇的莲子羹,两人一起吃了,穆清婉起身告辞,回到西厢,洗了个澡,再让灵秀去厨房拿了薄薄的黄瓜片来,敷到了脸上。灵秀和锦玉都知道,做面膜时,不能说话,因此便退到厅里等着去了。
渐渐地,夜幕降临,门外的景色开始模糊起来,锦玉正准备去拿个火折子,把灯点上,忽闻外面有小丫鬟叫嚷:“聂少爷,您进来作什么?”
聂泰安来了?有事?锦玉忙让灵秀进去禀报穆清婉,自己则快步走出去,呵斥那小丫鬟:“聂少爷是三姑娘的随身护卫,他进来,自然是有正事,连守二门的婆子都没有拦他,你大呼小叫作什么?”
那小丫鬟不敢再则声,低着头退了下去。
锦玉把聂泰安引进来,问道:“聂少爷,您有事?”
聂泰安不回答,只探头朝里看。
锦玉无法,只得等穆清婉出来。
穆清婉的脸上,都是黄瓜片呢,听了灵秀禀报,不禁抱怨道:“什么事,跟锦玉说不是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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