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府办丧事。
楚兰歌还是得去一趟,上炷香。
她先去小木铺,干了半天活,下午便跟胡师傅请半天假,回小合院匆匆换上件素净的衣裙,准备去南宫家。
林嬷嬷担忧道:“姑娘,让我陪你去吧。”
“我c我也担心。”御飞音不喜欢南宫家的人,上一回的事已经让他心有余悸,担心楚兰歌一个人去会出事。
楚兰歌淡笑,温言说:“上一回他们就讨不到便宜,这次我一个人去,难道怕他们么?再说,他们家正办着白事,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乱来的。这天下,谁都不想背上个不仁不孝的罪名。”
经楚兰歌几句劝说,二人终是点头让她出门。
不过,还是唠叨上好几遍,让她快去快回。
花点时间。
楚兰歌步行至南宫府大门外。
门前已经挂上白布,白灯笼。踏进大门,便见院中已经搭好暖棚。
两面包细席,设天井子,吊蓝团鹤天花板。
棚内宽敞亮堂,挂祭幛c挽联等。
南宫府上早有人专门负责招待吊唁亲友。
楚兰歌进来便让人发现,南宫府的管家一见她表情挺复杂,上一回她离开时几乎将整个府都闹翻过来。他匆匆过来招呼,“表姑娘,老爷说您如果来,请去他那里一趟。小的给您带路。”
楚兰歌没急去过去,而是先去给老太太上了一炷香。
再随管家去。
经过曲廊小道,一路上,府上许多东西,例如门窗挂帘等也全部换上白布。踏进南宫博平日的屋堂,屏风,悬挂的字画,博古架,彩花的摆设等等,不是撤了,便全用白单子糊上或蒙上。
南宫博穿着下摆秃茬不收边的粗白布孝衣,比起上回见面,仿佛苍老了些。
楚兰歌向他打声招呼,行一礼。
作为外戚,她本应行孝,只是,她不打算给南宫家的人披上孝衣。秦莹莹母亲去逝时,丧事是草草办的,一场法事都没做,仅以一块草席掩埋于城外。她已经和林嬷嬷商量好,如今有余银,打算等年关一过,再请人重新收殓安葬。
“南宫老爷,请节哀顺变。”
“来了,先坐吧。”南宫博请楚兰歌先坐。
楚兰歌点头,也不客气随时挑一张椅子坐下。
有丫鬟也给她送上热茶。
等一盏茶都喝了一半,南宫博尚没开口。
楚兰歌非浮躁之人,相反,她非常有耐性。而她曾身为将领,楚父曾一直告诫她不能浮躁,凡事都要冷静,三思而行。因为无数将士的命都系在她身上,稍浮躁都可能会作出错误的决策。
战场上一个错误的决策,将死多少人?
她承担不起,也不想去承担。
所以,任何时候,她都不会允许自己浮躁。
最终,南宫博一声轻叹,“你能来,也代表你有心了。”
楚兰歌恬淡不语。
见她不应声,南宫博就算心有不悦,还是难免暗暗惊讶她年纪小小有这般定力。若是个男孩,日后定会有一番出息,可惜是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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