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何大壮说了无数江水满的光荣事迹。林苗苗不屑地听着,心里给这个支书打了几万个问号。堂堂一个村支书,打票还让她掏钱,要不是这趟车确实到王姑娘村,她真怀疑这是个冒牌支书。村支书都这德行,这一村人都啥素质?这就是那个白净俊俏的孩子生存的环境吗?
车晃晃荡荡地停在王姑娘村,何大壮早颠散了架,甩着大胯晃下车,林苗苗不耐烦地等他闪开车门,一个箭步蹦下来:“何支书,你告诉我江水满家地址,我自己去找他。”
“一起走嘛,顺路。他现在应该在他姨妈家吃饭。他们家条件不好,林老师你要是吃不惯就上我家吃,住我家也行。我闺女叫何小玉,也该考初中了,林老师你有空给看看这闺女是不是念书的材料。”何大壮屁股那里又坠又胀,可还是不肯放走跟美女套近乎的机会,恨不得直接把林苗苗领自己家里去。
林苗苗嫌他走得太慢,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跟在他身边慢慢地走。从车站到村里还有段距离,要走一段下坡的山路。晚霞满天,淡金色的落日余晖穿过西山山坳,染得小路一片金光。远望去,西河波光粼粼,小村青砖碧瓦,炊烟袅袅,风景如画。
林苗苗看得呆了呆,张开鼻翼贪婪地吸了口气,清甜的空气浸润了她的每个细胞,清风拂过,让她的头脑瞬间清明,她又想起了江水满愤懑的眼眸。
她迟疑了,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双眼睛的主人。套了何胖子一路的话,她断定村里人并不知道江水满学校的事儿,她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这一遭。
王翠翠开门看见何大壮,就叫起来:“大壮兄弟,怎么才回来?那号退了吗?”
“呃——”何大壮忘了这茬了,挠了几下脑袋才说:“号丢了。”
“啊,你怎么这么大意啊,那可是五十块钱,你咋不用了呢,都比丢了强。”王翠翠遗憾地摇摇头。
何大壮心虚地说:“我又没毛病,我使哪门子专家号。”
“瞅我,财迷心窍了,那种号怎么能随便用。正好饭熟了,快进屋,我给柳叶打个电话把她也喊来。”王翠翠不好意思地笑了。
何大壮一步跨进门里,这才闪出身后的林苗苗:“翠翠姐,这是江水满省城学校的林老师,来看满伢子的。”
“呀,小满退学快两年了,您还记着他,快进屋说话。”王翠翠上下打量着林苗苗。她知道江水满退学的原因,因此对学校来的人明显有戒心,但还是摆出欢迎的架势。
“您是江水满姨妈?我是林苗苗,放暑假过来看看他。”林苗苗礼貌地笑了笑,江水满这个姨妈真漂亮,从头到脚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儿,看来江家人都是优良品种。
“你说你叫啥?”王翠翠如电击般呆住了。
“我叫林苗苗。”林苗苗以为王翠翠没听清,大声说了一遍。
王翠翠的手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抠到肉里去。她记得这个名字,背后里喊着这个名字诅咒了不下几万遍,这就是害得江水满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她转身冲何大壮说:“大壮兄弟,改天再请你们两口子,今天我招待林老师。”
等何大壮走了,王翠翠砰地关上了院门。她悲愤地看着林苗苗,听见自己的牙齿在嘚嘚打架。
林苗苗看着王翠翠的模样有点害怕了。没错,她是冤枉了江水满,但是他姨妈也不至于愤怒成这样吧,都过去两年的事了,何胖子不是说江水满过得优哉游哉到处拈花惹草吗?又没想不开疯了傻了,道个歉也就算了。“对不起。”林苗苗坚定地站着。她既然来了,就要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再说,她一个体育大学毕业的运动健将,真动起手来,还怕打不过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农村妇女吗?
“你找小满来干啥?说对不起干什么?小满是被冤枉的?”王翠翠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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