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觉得头昏昏涨涨的,而镜中自己的眼睛也是一片浮肿。我昨晚做了什么?连自己到底怎么回来的都记不得了。但还依稀记得昨夜端豫王说的话,心中怅然。
恢复了神智,便觉得自己昨夜的行为实在太过轻率唐突,心生悔意。这样不仅对端豫王不公,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也无脸面对一心对我的权禹王。
我喝了点茶醒酒,简单地装扮好吩咐菟丝说:“你去把端豫亲王叫到尔玉宫来。”
我又恢复了往日太后的端庄和自信,我对端豫王说:“你带九珍走的事,我不会阻止你,但是我想我们应该好好问问九珍的意愿。”
“可以。”
我遣人叫九珍过来,我说听九珍的意愿,是因为端豫王是九珍的生父,我不想直接去拒绝他接走自己的女儿。但是真让九珍来选择,九珍怎么可能选择离开我而跟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走呢,我希望端豫王能知难而退,死了这条心。
九珍被带了过来,她听说了端豫王也在的事情,因此有些拘谨,怯怯地向我和端豫王请安。
我将九珍叫到身边,直截了当地说:“女儿,你还记得这个人吗?你的端豫皇兄,他说想带你出宫到他的封地待一阵子。”
端豫王看着九珍温和地说:“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几年前我曾经来过。我想将《广陵散》教授给你,你愿意到我那去学吗?”
九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端豫王,低头想了好一会儿,犹豫着说:“如果能出宫待一阵子也不错”
我怎么也想不到九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诧异地看着她,不可置信地问:“九珍你的意思是说离开这吗?离开母后的身边到偏远的封地去。来回路途遥远,我们说不定有一年多都不可相见”
九珍这次想通了似地点了点头,“母后,女儿想出宫去看看。”
我更加无法接受了,我抓住九珍有些伤心欲绝地问:“你真的要离开母后吗?啊?女儿,你是不是还在耍脾气,为上次的事情怨恨母后,是不是”
九珍也流下眼泪,摇着头说:“母后,上次的事情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不是跟母后赌气才这么决定的。女儿不想在这待下去了,这里那么压抑,女儿想出宫看看,求母后成全了女儿吧”
我看着跪在脚下求我的九珍,几乎不相信她是我生的孩子。若是,不管什么理由,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而选择一个只相处过几天的人呢?我对她的教育何尝不是尽心尽力,她的要求我何尝不是尽量满足,我倾尽了全部的心血对她,而这块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对我的感情竟是如此的淡薄吗?
我支撑不住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端豫王眼中有些不忍,但最终也没有收回他的要求,我却已无力阻止。
果然在下午端豫王对权禹王禀奏道:“圣上,臣这次来京,除了是恭贺新年之外,还为了另一件事前来。”
“哦?皇弟还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权禹王说。
“朵颐帝姬很有学琴的天分。不知圣上可还记得帝姬周岁抓周时,一下子就选中了臣所进献的小木琴。连父皇都夸她日后一定会擅长音律,与臣更算有一段缘分。父皇生前对小帝姬珍爱无比,臣那时也许诺父皇将《广陵散》传授与她,眼见帝姬离出嫁的年纪越来越近,臣想趁此之前了却这桩心愿,望圣上能恩准。”
“这朵颐帝姬是太后之爱女,太后对这事怎么看?”
我看了端豫王一眼,艰难地点了点头。
权禹王沉思了一下,说:“虽然之前并无帝姬嫁前出宫的先例,但既然是先皇的遗愿,又得现太后的许肯,朕也不好再反对什么。帝姬出宫的事朕会着宫中上下万全准备。”
直到权禹王说完这话,我才真正意识到九珍竟是真的要离开我的身边了,胸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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