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难又是羞愧地说:“皇上,奴婢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借太后手下的苗医女过来为姑姑看看奴婢实在不忍心再看姑姑受苦听太医说若不再处理,过一段时间恐怕就要溃烂了”
“幺娘,住口!”皇后厉声地喊道,“乞人尚不食嗟来之食,本宫岂能出尔反尔!一切听天由命,岂可逆天而为!”
我冷笑道:“皇后说得是,皇后哪会容得医女污秽之手碰及她高贵之躯呢,就这点而言,幺娘你的意志恐怕就比不上你姑姑了。说起污秽,哀家觉得现在这凤仪宫最是不洁,皇上你也不宜多待,我们还是先走吧。”
出来后,权禹王感慨说:“朕怎么也没想到会弄至如此田地。”
我敏感地沉下脸来,说道:“这与我何干?”
“朕并不是说与你有关,只是皇后如今地步也颇让人感慨。你也知她一向固执,但她时日不多,你又何必与她计较,不如就把医女借她,也向后宫显示你大度典范。”
“那恐怕办不到。你替幺娘向我求人,我告诉你,这恐怕如不了你小情人的意。”
权禹王变了脸色,说道:“好好的突然提起她干什么?朕只是实事求是,若是换了别人依然如此。奴兮你何时变得如此了?”
我见权禹王动了真气,也暗中检讨自己未免过于多心,权禹王与皇后毕竟夫妻几十年,现今她生了病却偏偏不能医治,想必他此刻心中并不好受,我何必说话刺他。
也许我不该争这一时之气于是我换了一副柔和的语调,对他解释说:“今天看见皇后这般,同是女人,我心中怎能一点不动怜悯之心。刚才说的只是一时气话,我本回去就打算派苗医女过去看望她的。”
权禹王神色缓和下来,“看来是朕误解你了”
“只是皇后这病肯定是医不好了,我若派人过去,这期间发生三长两短,怕有人会嚼我口舌,反说我害死了皇后,我怎能不顾忌。”我担忧地对权禹王说。
“朕绝对不会怀疑你,更不许他人嚼你口舌,放心吧。”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皇后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那样,因隐疾而病去了。刚开始她多次义正严辞地拒绝了苗医女,直到后来疼痛得连意识都不清了,哪还顾得上是否近身和是谁为她诊治呢。
我心里清楚皇后死得比应该的早了点,但谁能说这不是我造福于她呢,让她早点从这无边无际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皇后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该安排邵禾登上后位了。
皇后死之前还挣扎在痛苦之中,但是她还是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拉着权禹王的手说有单独的话要对他说。
我甚至能猜出她到底要说些什么,然而这个请求是我连做太后都不能阻止的,而权禹王也答应了与她单独说说话。
皇后说的事,第一一定是要权禹王与我分开,第二一定是要交代他照顾幺娘。
权禹王应该知道我的心思,他应该知道什么答案才是我想要的。我竭力装作镇定,却低头不停地摆弄我手腕上的镯子,就听见屋里面有动静,权禹王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沉痛的表情。
“皇后去了。”权禹王沉声说。
众人纷纷跪下,后面还传来了后宫妃嫔和凤仪宫宫人的哀嚎或哭泣声。
权禹王抬头看着我,他的神色有些难以启齿,而我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答应了,他答应了。
果然权禹王趁人不注意走到我身旁,解释说:“皇后临终时拉着朕的手,说让朕好好关照她的侄女,说她在宫外已经无依无靠的了她走时实在可怜,朕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那么你就忍心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吗?我无声地质问他。
“朕只是想将她安排到庄德妃的宫里当差,并不是成为朕的妃子。”权禹王慌忙继续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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