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罪孽之身若能让他感到丝毫的快乐,我也不会放手。
若是真有来生,我依旧愿意与你青梅竹马,但我们要生死相守,白头到老
我疲累地靠在白玉台上,八大青铜凤首中汩汩流出水来,四周升腾着水汽,汤白色的水池中零星地漂荡着梅花花瓣。
端豫王从后面搂住我,带着水流动的声音。他轻轻地亲吻着我的脖颈,喃喃地说:“这多么像一场梦,如同那天一般的美梦”
我无力地甚至不想睁开眼睛,感伤地说:“那么就让我们一辈子不要从梦中醒来”
“不,我们要醒来,我还要把它变成一复一日的现实。”
我此时惊恐地摇头道:“不,今生的命运已经如此,谁也无法再改变如果有来世,我嫁给你。但现在,不要再做什么,我亦再无所求”
见端豫王还欲说些什么,我伸手堵上他的嘴,对他再次摇了摇头。
当一切渐渐归为理智,我亦不会对刚才的事情后悔。然而我辨别不出,到底我是真心怜惜端豫王,还只是被伤害得心如死灰后向他寻求慰藉?不不,我和他之间的姻缘已经不是一两个因由就可以解释的了。
只是为什么我将自己给他,却感觉伤害了他。
端豫王离开了,在九珍不舍的眼泪和我伤感的心绪之中。
再过几日便是邵禾被册立为后的日子,她的母亲因此被封为邛国夫人,她的父亲被追封为平山侯,一时间家门荣耀至极。
凤仪宫易主,身为先后女官的幺娘已经不再有滞留在那的理由。直到有一天,我听人说权禹王留在了那里没有出来,又过了几天,幺娘搬到了本是留给贵妃的居所雎鸠宫。
权禹王,这便是你这么多天思考后给我的答案么。
我和端豫王也我和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太妃的日子过得清闲无聊,而作为孀居的太后亦被视为同命相怜,于是她们经常来我这尔玉宫走动,对于幺娘搬到雎鸠宫一事自然少不了议论。
其中椒好啧啧说道:“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呀。现在全宫上上下下,最怕遇见她,住在雎鸠宫,却不是贵妃,见了也不知道该行什么礼,该以何称呼。对外说是给雎鸠宫守门的,可是雎鸠宫以前也不是空一天两天了”
“不是听说雎鸠宫的宫人已私下以娘娘相称了么。”颛福时的一位妃子说道。
“这你们说皇上到底临没临幸她啊?”
椒好神秘地低声说:“你们没听说宫中私下流传的处子血染龙袍的事吗?那件事啊,十有j□j是真的。”
“血染龙袍,那岂不是大不吉”穆宗时的赵婕妤担忧说道。
我听到这些已经是感到很麻木了,如同局外人般开口说:“哀家说你们啊,谈论这些事情似乎是乐在其中呢,如此口无遮拦。”
“我们怕什么呀,这日子过得也只就剩下能说说话了。”众太妃纷纷说。
算了,我倒也能理解她们的心情,谁说以后我也不是这样过日子呢?我推开矮几,站起来对她们兴致勃勃地说:“似乎许久不玩射覆(1)游戏了,上次好太妃玩得最好,这次谁若拔得头筹,哀家便把那匹绿盈春缎送给她。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们何必辜负时光,不及时行乐呢?”
(1)据《汉书·东方朔传》记载,“射覆”是用巾c盂等物覆盖着让人猜。
哎,原来又是一年的玉兰花开权禹王在后宫种植了许多的玉兰树,竟是避也避不开。不过这玉兰花洁白似雪,真的是美丽动人。古人时常感伤花落无情,但是花落还会花开,人被伤了又该如何抚平呢?
走着走着,我停下了脚步。前面远远地竟看见似乎也在附近赏观玉兰的权禹王,而他此时也明显看到了我,让我心中不禁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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