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怯怯偶尔自卑的女子,他不忍心她嫁过去过得太辛苦。
“还不只这些,她的刺绣c写字也都好得很呐。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我曾邀她共奏一曲,她说她并不懂乐器,不过也好,成亲以后我可以教她,也不失为夫妻乐事。”颛宿自顾自地说。
颛晟愣了一下,可是他却知道,芙婉弹筝是颇美妙的。
“不过她最近似乎是生病了,好几天都不能见我”颛宿最后担忧着说。
那个夏日的午后接近黄昏时,外面下起了雷雨,颛晟在书房让王全点上烛火,一个人站在书案前静静写字。
突然门被推开了,外面是昏黑的天色和伴随着雷鸣的大雨,颛晟看见浑身湿漉一身狼狈的芙婉站在那里。
“小姐?”颛晟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她额前的头发湿粘在了一块,有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让他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只见芙婉跑过来直接环住他,嘤嘤地哭泣,说:“我,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颛晟不可置信地看着抱住他的芙婉,在这样大雨的日子里,她特意跑过来找他,说的是这样一番话。
王全从前一直在颛晟身边侍候,此时也悄悄退下,带上了屋外的门。
芙婉抬头望着他,眼睛里泪水盈盈,但神情却是那样的决绝。
这让他想起姊落发出家时一定也是这样的决绝。
颛晟想不到,在身为女子柔弱的身体里面,怎么会蕴含着那么大的勇气与力量,这勇气是他作为男子都办不到的。
自己的一时兴起竟然让她赌上了身家性命吗。
想到这,颛晟放下了手中的笔,伸出手迟疑地拍了拍芙婉的后背,哄着她。
他也想劝劝她,告诉她这件事有多么的艰难,却感觉芙婉更紧地将他抱住,哽咽着说:“我,我可能活不长了”
颛晟与芙婉的事引起了轩然大波,那是比贞蓄帝姬落发还要大的轩然大波。那是一段暗沉而烦乱的回忆,颛晟已经记不清当时他如何跪在父皇面前陈词,因为他印象太过深刻的是芙婉将一切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女子有意,反倒不好说是颛晟的过错。后来渐渐地又有人说帝侧之身毕竟不是帝后之身,嫁给六皇子是帝后,嫁给四亲王才是帝侧,一时间颛晟的声望反而大增。到最后连皇帝身边的内侍都流传着曾听到皇帝皱着眉嘀咕:“难到这是天意。”
但最终成全他们的人是颛宿。听说他找到芙婉,两人隔着帘子单独谈了许久,颛宿走出来时眼圈红红的,但当天下午他就去勤政殿找父皇主动请求放弃这门还未公开的婚事,对外宣称说尤家嫡二小姐身体孱弱,不堪正位。
就这样过了一些时日芙婉并不风光地嫁入了权禹王府,不能正门而入,但颛晟亲自将芙婉抱过王府门槛。没有什么特意登门贺喜的客人,只有颛宿送来了一块上好的透水芙蓉佩玉,捎来了一句给颛晟的话“好好待她”。
宫里的人都纳闷从没有见过六皇子因此而不开心的表情,连他的母妃妍淑妃也不曾见过。他以前就是随性的人,后来愈加地放浪形骸了,但依旧才气逼人。人们悄悄议论说,他的改变不只因为他丢了未婚妻子,他可能还意识到自己丢了未来的皇位。
这样嫁过来的芙婉颛晟不可能不真心对待。而芙婉并没有辜负他,她是那样的谦顺温婉,她的房间总是清爽干净,枕面c靠枕c屏风c纱帘都绣着她的手艺,或交颈鸳鸯,或并蒂双莲,或山中青竹,或清风菊花。她的房间无一不充满着这心灵手巧的女主人的气息。
甚至连颛晟的内衫c缎面靴c罩衣上也有妻子的用心。
芙婉擅绣芙蓉,但永远是花骨朵的形态,从不曾绽放着。颛晟好奇地问起,芙婉略低着头,轻声地回答:“因为妾身也从不曾像芙蓉那样绽放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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